孟宴臣独自一人坐在病房外,他不敢进来看我,只是默默流着眼泪。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我的事,他知道我不想让别人担心。他这个二愣子,就这样坐在病房外整整一晚。
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宫闻声来接我出院,我挽着他的手臂走了出去,不顾孟宴臣担忧的眼神。宫闻声送我回家,我看向车窗外,孟宴臣落寞的身影一闪而过。真看不得他这般伤心,可是,他伤心的究竟是什么,我读不懂他的脑子,我很没有安全感。晚上,我和孟古睡,他也不回房,独自一人睡沙发。我等着他来安慰我,向我诉说他的担忧,但是他什么都不说,像个冰山。他以前还会说想我想得快疯了,为什么这次不会说担心我都要疯了。
宫闻声听说我爱听音乐,买了唱片机送给我。我打开音乐,他搂着我翩翩起舞。孟宴臣坐在一旁,眼里晦暗不明。音乐停后,孟宴臣问我为什么把宫闻声邀请到家里来。“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来这里难道不可以吗?还是说这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我看向他,如果是往常的孟宴臣,肯定会特别感谢我的救命恩人。
“你是想离婚吗?”孟宴臣问。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问我离不离婚,你就这么想离婚吗?你想离婚你可以直接说,不用说我想不想行不行,你是觉得我爱上了宫闻声,所以你有机会和我离婚吗?那我现在就和宫闻声一起走,明天我们就办离婚,孟古归我,财产我一分不要!”我生气地说,转头想走。宫闻声的眼睛亮了一下,但立刻又恢复成往日的神态。
“孟山山!”孟宴臣突然喊我。
我愣在原地,“孟宴臣,你刚才喊我什么?”
“孟山山,我们不离婚好不好。”他的眼睛里噙着泪,脑海里浮现出我们以前的画面。原来在那场桂花雨中,他想起了我和他闹离婚的那段日子,想起了自己苦苦等待的那两年,却偏偏没有想起我为什么要离婚,为什么会离开他两年。在病房外,他很想冲进去抱住我,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想不想要他的安慰。他不懂我为什么在他失忆后不离婚,非要他恢复记忆了才肯离,他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明明不爱他,却又和他在一起,让他一点一点恢复痛苦的记忆。可是刚才我们结婚度蜜月的记忆涌现在他的脑海里,我们明明是那么幸福的啊。
“我不想离婚啊。”我不解地说。这个时候我对他脑子里有什么记忆一概不知。宫闻声一下子就失了魂,他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不婚主义的可以当朋友的异性罢了。我送他离开这里,他开着车走了。他一走,孟宴臣就从背后抱住我,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对不起山山,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转过身,笑着说没关系,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吻上他的唇,孟宴臣因这一吻一发不可收拾,他紧紧抱着我,去填满心中若有若无的感觉,他真的好怕下一秒我就要离开他。
但是,我永远不会离开他,永远不会。就算是刚才吵架,我也不可能会去和他扯离婚证,我怎么可能放下他,一辈子也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