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都是关着的,只有明亮的灯光照在我们的身上。他伸手去触我腰,直到我脸上泛起红晕。忽然我从迷梦里醒来,羞得满脸通红。我紧紧地抱住他。他把我抱到床上,对亲吻和爱抚都贯注了极大的热情,我沉浸其中不能自拔,渐渐地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如果说我是微醺,笨蛋臣那个时候是清醒无比的,所以他一定是爱上我了,毋庸置疑。早上我问他是不是爱上我了,他说他不知道,昨晚的每一个亲吻和爱抚都让他觉得熟悉又陌生。
“所以你只是为了寻找记忆而已?”我问。
“也不全是。”笨蛋臣回答。
“那是什么?”我问,期待着他的回答。
“因为义务。”
“你…”我刚想生气,想到他是一个会说我要担心你吗,会用同一个借口和我一起吃几年饭都不说只是为了和我一起吃饭而已,会记得所有人忘记我,所有的嘴都用在了商业上的人,我感觉他就是一个不会谈恋爱的二愣子。“笨蛋臣,你说是义务就是义务吧。”我无奈地回答。看着他我又能说些什么呢。
周末,宫闻声叫我一起去看摇桂花。寨子里的人在桂花树下铺好塑料膜,然后摇桂花树,桂花散落下来,香气四溢,极其美丽。笨蛋臣叫宫闻声不用来接我,他亲自送我过去。来到桂花寨,满眼望去,满山都是桂花。走在桂花林子里,身上都浸染了桂花香。宫闻声叫我站到一棵树下面,然后轻摇着树干,桂花纷纷洒落下来。“哇塞!”我惊叹道。笨蛋臣在一旁看着,默默不语,脑海里回响着一句话:我们的爱情就像是这些花一样,廉价又短暂。他不记得自己从哪听来的这些话,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对一件事很生气,就是为什么宫闻声知道我喜欢桂花。
我拿起一捧桂花洒在笨蛋臣身上,“现在你也是满身桂花了。”我笑着说。笨蛋臣看着我,问我为什么和宫闻声玩得这么好,我说因为宴会上见过几次,跳过两次舞。“你总是那么受欢迎。”他有些不满地说,似乎对自己不陪我去宴会感到后悔。
如果你是吃醋了的话我会很开心。我边说,边走上前捧着他的脸,他的脸就算是看了十几年都看不腻。他看到站在一旁的宫闻声,把我拉开说有人在。他的家教让他不适应自己在别人面前秀恩爱,尽管他很想气一气宫闻声。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已经不在乎他有没有恢复记忆了,因为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经越来越高了,虽然他不承认,但是我从来不计较一个笨蛋的话。原本以为生活逐渐向好,我常常用义务的理由和笨蛋臣坏一坏,但是杨玮出狱了,还把我抓走了。
“杨玮,你不会对一个快四十岁的老女人也感兴趣吧?”我站在墙角,孤立无援,手还被绑着,无法挣脱。
“我在监狱里无时无刻不想着你,快四十了又怎么样,五十岁我也馋你。”杨玮向我靠近,丧心病狂地说。没想到监狱不仅没有让他改邪归正,反而让他更加变态。
“你想又到牢里去吗?”我知道威胁对罪犯是最没有用的,但是我现在也做不到委屈求全。
“去过一次了,再去一次又何妨,反正父亲已经不要我了,我也无处可去。”他猛地过来抱住我,“有生之年,能得到你也够了。”他狂亲着我的脖子,用手撕扯我的衣服。我用头撞击着他,可惜一点用也没有。他把我甩到床上,向我扑了过来。我躲不开,只能喊杨玮你冷静一点。万念俱灰之际,宫闻声破门而入,他脱下大衣盖在我的身上,松开绳子,把我抱了出去。我流着眼泪,从刚才的惊吓中走不出来。他带我去医院检查,孟宴臣带着警察赶来,警察向我取了人证物证和病例资料,孟宴臣都在配合警察,警察走他也跟着走了。
“你家先生对你这么冷漠的吗?”宫闻声给我削了一个苹果。
“他总是少一根筋。”我无力地说。我知道,孟宴臣是想为我解决一切,不想让我有后顾之忧,但是他不知道我现在更需要的是他的怀抱。我没有接苹果,只是淡淡地对宫闻声说:“谢谢你救了我,你是我一辈子的恩人。但是我现在很想一个人呆着。”
“好的。”宫闻声慢慢起身,轻轻地走了,仿佛我已经睡着了一样。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我不敢想象如果宫闻声没有赶过来我会如何,也许我会崩溃。眼泪划过眼角,我闭上眼睛,还是歇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