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

圣诞节的伦敦像被施了魔法一般，整座城市笼罩在温暖的金色光芒中。我跟杨澄坐在后座，街上的彩灯一路蜿蜒，就连泰晤士河的水面也倒映着节日的璀璨。

杨澄拉着我的手，看着窗外，我扭头默默注视着他。

“乔乔每年,,,,”他突然转过头，察觉到我在盯着他时，他中断了本该说出口的话，伸手轻轻整理了一下我耳边的碎发。

“想什么呢？”

我抬头看他，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装，领带上别着一枚小小的圣诞树形状的领针，不得不说杨澄的脸真的是生的好看啊，我咽了咽口水，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后，逃荒般的迅速别过了头，抽走了手。

杨澄轻笑一声，看穿了我的心思，顺势把我拉在了他的怀里，“这样看的清楚”。

“还是那么自恋。”

王叔把车停在肯辛顿这栋乔治亚风格的联排别墅前，我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裙角，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又消散。

“乔乔”杨澄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还没等我回头，就感觉肩上一沉，驼色羊绒大衣已经披在了我身上，瞬间将我包裹在一片温暖之中。

"你不冷吗？"我慌忙转身。

他嘴角噙着笑，摇了摇头："习惯了。在英国待了这么多年，早就练就一身铜皮铁骨。"说着，他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帮我把大衣拢紧，高大的身影恰好挡住了大部分寒风。

"走吧，"他轻声说，手掌虚扶在我背后，"里面暖和。"

推开那扇雕花大门时，别墅内部空间比外观看起来还要宽敞，挑高的天花板上悬挂着巨大的水晶吊灯，旋转楼梯上缠绕着圣诞主题相关的彩带，大厅里人头攒动，觥筹交错间尽是穿着考究的男男女女，空气中混合着香槟、香水与圣诞布丁的甜腻气息。

"杨！你终于来了！"一个金发高挑的男生向我们走来，手里端着两杯香槟"“这位是？”与此同时，很多人的目光汇集在我们这里，与其说是这里，不如说是我身上。

我刚要抬手解开那件还披在肩上的大衣，他修长的手指从我肩头拂过，小心地提起羊绒大衣的领口，像是怕粗糙的衣料会刮伤我的皮肤，顺手给了旁边的服务生。

对面高挑的男生眼睛突然亮了，"欢迎来到寒舍，美丽的小姐。"

他的中文发音标准得令人惊讶，但眼神中那种特有的审视让我不自觉地往杨澄身边靠了靠。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我被介绍给一个又一个名字和面孔，几乎都是杨澄的同学，还有他们带来的女伴。我的大脑很快就被这些信息塞满，只能机械地微笑、点头、碰杯。

“杨澄，新年快乐？”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的声音尖锐得像是刻意要让周围人都听见。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

杨澄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更有力的把我揽在了怀里。

他径直走向那群人，刚准备问候，却被一声嘹亮的声音打断。

“呦，杨大少，介绍一下呗。”一个穿着丝绒西装的男生用手肘撞了撞同伴，"藏到现在才带出来？"

人群像被磁石吸引般聚拢过来，我能感觉到十几道好奇的目光在身上游走。杨澄的手臂在我手心下微微绷紧，却用拇指安抚性地摩挲了一下我的手腕。

“我未婚妻，谢乔。”。他声音不高，却让整个嘈杂的角落突然安静。

我从未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正在震惊自己要如何接话时。

"哇哦——"丝绒西装男生夸张地捂住心口。

香槟杯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人开始用银勺敲击杯壁，清脆的声响引来更多围观者。我下意识往杨澄身后躲了半步，却被他顺势揽住腰往前带了带。

"收起你们那套。"他笑着摇头，指尖却在我腰侧警告性地收紧，"乔乔，我大学时候的女朋友，你们认识，别装着很震惊的样子。"

"乔乔？"不知从哪传出来的声音，"我都没敢这么叫。"他故意把中文发音咬得黏糊糊的，引来一阵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