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颊发烫，手指不自觉地蜷缩，却被他更用力地扣住。

他侧头看我，唇角微扬。

任思羽站在人群边缘，轻晃着红酒杯朝我们这边走过来，杨澄的笑意淡了几分，声音还是那么沉稳：“新年快乐。”

“你也是。”她顿了顿，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秒，：“百年好合”

我没有理会她的问候，冲任思雨淡淡一笑，便松开杨澄的手，“你们聊。”保留了基本的礼貌，但却连多一秒的停顿都没有。

“对了，王莹最近怎么没消息了？我以为你们三个今天要共同出席呢？”

她语调拖长，像是故意说给我听得，“红颜知己和未婚妻，杨澄你能放下谁？”

我猛的转身，裙摆扫过杨澄的裤脚，他低声唤我名字。

“任思羽。”我直接打断她，声音不大，空气凝固了几秒，周围的谈笑生像瞬间被关了静音键，我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

她率先移开了视线，仰头喝完剩下的酒，把空杯重重的搁在旁边路过服务生的托盘上。

我顺手拿起了托盘上的香槟，将酒杯递向任思羽，我看着她接过香槟时微微发颤的指尖，忽然觉得有些疲惫。

其实我并不恨她——她找我时说的那些针锋相对的话语，那些意有所指的透露和试探，那些我无法称之为爱情的东西，也不过是她放不下的执念。

任何解释、反驳、甚至嘲讽都显得多余。

那些她跟杨澄的私密时光，成了横亘在我和她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

令我没有开口的欲望，所以沉默成了最好的盔甲。

没有解释，更没有对视。

我轻轻挽着杨澄的臂弯，走向人群，他的脚步刻意放慢半拍配合我。

我知道他在担心，他的肘关节在轻轻晃动着我的指尖。

“我没生气。”我终于开口。

此时此刻，我的脚后跟被6厘米的高跟鞋折磨着，表情极不自然，杨澄看出了我抿直的嘴角。

“怎么了？哪不舒服”

我用力甩了一下裙摆，繁复的蕾丝边被高跟鞋钩住，杨澄扶着我的手肘，我勾起后脚跟试图把它扯下来，整个人微微踉跄了一下。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地。

“别.....”我下意识缩腿，他拇指在勾丝处悬停片刻，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那段纠缠的蕾丝，将蕾丝裙摆挽了个结系在膝侧，十分认真的动作，熟稔得像排练过千百遍。

"好了。"他仰头看着我，刚准备将裙摆放下，却看到我的的脚踝。

他掌心向上摊开在我脚边，像在准备承接什么。

我不可置信望着他，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疼为什么不早说？”

“你快起来，大家都在看着呢”

我往后退了两步，却被他握住脚踝，我的脚尖刚离开鞋子，他立刻用指腹按住后跟泛红的压痕，手指的温度刚刚好。

"忍一忍。"他起身顺手拂平我腰后的褶皱，另一之手把过长的后摆挽起一截。"以后穿那种缎面的。"这语气太自然，自然到我们都忘了——远处任思羽的眼神在人群里忽明忽暗。

“你就这么一直提着啊？”

他左手提着裙摆，右手稳稳的扶着我手肘，我们变成异常奇怪的姿势，跟优雅完全不着边。

我忍不住笑出声，他刚好抬头。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眼底闪过一丝罕见的局促，随即也跟着扬起嘴角。那笑容像少年般干净，完全不同于他平日游刃有余的模样。

"笑什么？"他压低声音，手上还不忘时刻提着后摆。

"笑杨少爷为了我完全优雅不起来了。"我故意勾起高跟鞋晃了晃脚，裙摆又在他手上不得已甩了起来。

”别闹乔乔。"他嘴上说着，却稳稳的抓住我的手肘任由我胡闹。

我能听到周围的人倒吸冷气，无疑是被肉麻，准确的说是被惊讶到了。

但我们谁都没抬头，此刻我的笑声落进他眼里，而他的眼神宠溺的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