鹫儿被提拔任骑尉,他连守孝都没来得及,就被催去上任。
第二日一早,鹫儿就带了个朱殷准备出发。
付瑞去到城门外送他时,看到这少年,皱眉道:“你谁啊?从哪冒出来的?”
朱殷眨了眨清澈的双眼,低头拱手道:“付大人,在下朱殷,原本是公主府上的侍卫,是任左使派在下跟在侯爷身边的。”
付瑞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不知道说什么,隐隐约约有点点不爽。
鹫儿瞧见付瑞那难得别扭的模样时,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嘴角上扬。
“笑什么?外面不比家里,要小心别生病了,该做事就做事,该杀就杀,别做不该做的,该做的也别手软。”付瑞叮嘱道。
鹫儿看着付瑞那严肃的神情,连忙点头。
付瑞轻轻叹气,“去吧。”
鹫儿牵着马往前走了两步,回头望着付瑞:“师哥,等我。”
付瑞不明所以,他就在安都,安都又是鹫儿的家,这有什么好叮嘱的?
“哦,好。”但付瑞还是认真地点头答应。
随着他的答应,他就看到了少年嘴角噙着好看的弧度,笑得清爽干净,比那天空还阳光明媚。
付瑞一时看呆了。
鹫儿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
付瑞抬手捂着扑腾得异常欢快的心跳。
“什么玩意儿。”付瑞嘀咕说了一句。
也没有空余的时间让他多想,付瑞回了城里,正要回家,路过酒楼就被人直接拉进去了。
付瑞闻到那一身的酒气,好一会才看清是汪明。
这酒楼也不是普通的酒铺,到处都有弹唱的姑娘,以及来这消遣享乐的男人。
汪明把他拉进二楼的雅座包厢,那有一圈安都里的纨绔子弟,个个怀里都带着个女孩。
“付大人,过来一起喝一杯啊!”
满屋子的活色生香和酒气。
“瑞儿,进来陪哥喝一杯。”汪明醉醺醺地说。
付瑞嫌弃地推开汪明,再说他是趁休息时间跑出来送鹫儿的,他还得回去干活。
“没空,再见。”
汪明将付瑞拉回来,醉眼迷蒙里藏着几分认真:“你别去吏部了,我是真心想跟你好。”
付瑞被拉得有些烦躁,又因为鹫儿和师父都不在,心情更加不美。
反手就揪起汪明的衣领:“跟我好?那我问你,我和鹫儿被围攻,你和你爹有没有参与?”
汪明被迫近距离地跟他贴近,脚步被绊了一下,几乎跌在他身上,胸口被一股大劲儿顶着才站得住脚。
瑞儿很擅长用巧劲,从小时候他被瑞儿用一根一指大的木棍敲断他的手关节时就知道了。
“我不确定。”汪明没承认,也不否认,他没做,但不确定父亲有没有这么做。
付瑞紧紧盯着他,从他眼中没看出异样,甩开他,直接往外走了。
汪明咽了咽口水,被松开后他已经清醒了几分,还是不甘心地说:“我说的是真的,瑞儿……你要小心。”
付瑞脚步停顿了一下,在他看来,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
他回去的一路上心情都沉重无比。
酒楼里,汪明失魂落魄地被人拉回来坐下,原本活跃的气氛,如今也显得有些沉重。
“漂亮男孩多得是,何必就吊死在这一棵树上呢?”朋友劝他。
汪明:“别的漂亮男孩,会武功吗?把你手敲断那种。”
朋友:“……”这人没问题吧?
汪明:“别的男孩,当吏部侍郎考核官员时,能做到刚正不阿,直指比他官大的官员的罪行吗?”
朋友:“……”
汪明:“别的男孩,能像他一般霁月光风,不萦于怀,满眼只有一人吗?”
朋友了然:“说白了,你嫉妒长庆侯呗。”
汪明横了他一眼,包厢里又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