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游戏133

　　凌久时两手插兜，慢悠悠地向前走着，走在前面的是一言不发的付瑞，黎东源紧跟在他身后，背影莫名落寞。

　　暗黄的灯光拉长了他们的身影，重叠，又分离。

　　凌久时故作轻松地走着：

　　“你说过你会保护我的一辈子，不论是你的一辈子，还是我的一辈子。我也一样。”

　　阮澜烛依旧看着他。

　　“之前你说有话要跟我说，你想好了吗？”

　　路不远了。他想。

　　前不久他去黎东源家接凌久时，凌久时就说了有话要跟他说。

　　但后来大半个月，什么也没说。

　　凌久时沉吟片刻，又缓缓道：

　　“以前不论是朋友、还是父母，我总是被放弃的那个，所以只能被迫去接受，去理解。

　　“这个游戏需要净化，拯救更多无辜的玩家，这我也理解，也理应如此。

　　“但要我送我爱的人去死，我也做不到。

　　“你一开始就选择了我。也许是你的设定原因。但我更愿意相信，你是真心坚定地选择了我。

　　“一一说，我冷静下来后，第一个想法，就是我最想做的事，只管闷头做就好。

　　“事到如今，阮澜烛，还是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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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一起进了一家小超市，叫“巨好超市”，但里面却是个网吧。

　　推开门进去后，在最里面，有两扇伫立着的门。

　　其中一扇绿色的门写着“虚幻之生”，一扇黑色的门写着“真实之死”。

　　“现在怎么办？这是个选择题，必须两扇门同时开。”凌久时说，“我们谁先？”

　　付瑞停下脚步，转过身：“把钥匙给我。”

　　黎东源却是紧紧揣着钥匙，一动不动地低着头。

　　付瑞不敢看他，只是这么问着。

　　但他得不到回答，抬头恰好就对上了一双幽深黑色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眼睛湿漉漉的，眼眶通红，他紧抿着唇线，低着头的模样活像一头受了伤的可怜小兽。

　　付瑞一时怔愣，他就是不想看到黎东源这副模样。

　　这头可怜又委屈巴巴的小兽盯着他看，声线带着颤抖：

　　“所以你一开始就想自己送死，成全我们吗？”

　　付瑞避开他的视线，低头沉默。

　　黎东源抿抿唇，眼里染上一点哀求，他声音依旧低哑：

　　“别丢下我，行吗？”

　　付瑞眼看他眼泪就要往外沁，干巴巴道：“黎东源，我会来找你的。”

　　“你进去就死了！”黎东源声音激动得高昂起来，

　　“你很强，你能轻易就打死我，然后抢了钥匙，但你能强得过门吗！”

　　付瑞动了动唇角，深吸一口气：“阮澜烛是净化程序的NPC，真实之死只有他能打开，这是被强制设定的，你和凌久时都开不了。既然要一个负责同时开这边的人，我是最好的选择！”

　　黎东源紧盯着他：“给我个理由！”

　　付瑞脱口而出：“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话一出，阮澜烛并不意外，黎东源和凌久时都惊讶不解地看他。

　　付瑞抹了把脸，脑子乱乱的，干涩地笑了两声：

　　“我比阮澜烛更不该存在，这种事，这种心甘情愿的自我牺牲，我以前应该做过很多遍。”

　　“以前？”黎东源脑子宕机了一般，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