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燕帧眼珠子转了一圈。
那天被他爸发现他在北京后，他爸就让他去南京，说是要给他订婚。
他趁着他爸去谈判，扭头就跑路了。
“他不是一向看不惯我吗？”顾燕帧随口说。
付瑞托腮，无聊地望着窗外：“他是怕我玩死你。”
顾燕帧知道付瑞这话是认真的，或许他爸也真是这么想的。
那天在医院的走廊，顾宗堂不明所以地提了一嘴，“我以为你会恨我们家。”
而付瑞回答的是：“现在也还是恨的。”
虽说付瑞家人都是自戕，但确实是他舅舅当初太逼人太甚。
他说不出来让付瑞去针对他舅舅的话，也说不出来让他消除恨意的话。
付瑞有自己的国仇家恨，有自己的想法。
但他一如既往地嘚瑟：“你最好玩死我。”
付瑞啧了声，翻了个白眼，“脸皮真厚。”
顾燕帧却嘻皮笑脸地说：“瑞瑞，你翻白眼的样子真可爱。”
付瑞：“……”
对上对面谢良辰那明显带笑的眼神。
付瑞啪叽一下趴桌子。
谢良辰笑：让你当初笑我。
回去后，下了火车，顾燕帧就先急匆匆走了。
付瑞和谢良辰在街上走着，这一路上没有什么行人，更没有黄包车。
毕竟正准备跨年了，家家户户都在自家热闹。
街上静悄悄的。
谢良辰突然笑道：“要不要玩个坦白局？”
付瑞两手插兜，想也没想地说：“不玩。”
谢良辰却是直接问：“你跟顾燕帧在一起了啊？”
付瑞兴致缺缺：“没有。”
谢良辰眉头一皱，笃定道：“不可能。”
付瑞：“……”
谢良辰想了想，“你们明显互相喜欢。”
付瑞脚步一顿，迟疑地望着谢良辰：“我喜欢他吗？”
潜意识里他明明是为了报复。
但理智上他知道顾家无辜，甚至是他先迁怒。
而且……
而且什么？
付瑞沉默了会。
“走啊，大少爷，大晚上冷死了。”谢良辰回头看着发呆的某人。
付瑞回了神，看到谢良辰一身单薄，还抱着手臂搓，想了想就把顾燕帧给他的貂绒外套给她披上。
谢良辰看了他一眼，把外套披回他肩上。
“你是女生，给你穿着，回学校再还给我。”付瑞说。
“女生怎么了？男生又怎么了？男生就不用呵护？”谢良辰瞪着他那要脱外套的手，“不许脱！”
付瑞只好穿上，边走边聊起来：“呵护我什么呀？怕我宫寒？”
“你有那玩意儿吗？要不我把我的给你？”
“我不要。”
正走着，本来以为街上不会有车，但前面停着一辆车。
“要不去看看？说不定能送一下我们？”
两人一起走过去，然后就看到驾驶座上的人，竟然是沈家大少爷沈听白！
“沈……”
付瑞刚想说话，被谢良辰给捂住嘴，示意他安静。
他俩都已经走到了车子旁，沈听白也没注意到他们，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某个方向。
付瑞和谢良辰顺着看过去，前面就是一个饭店，而饭店里只有一个客人。
是曲曼婷。
这大过年的，晚上一条街过来，就只有这个饭店还营业，路上也只有沈听白这一辆车。
不用想也知道，曲曼婷不回家过年，在外面到处晃，没有地方吃饭，估计这还是沈听白给钱这个家饭店特意招待曲曼婷的。
“我说沈大哥，喜欢就去追啊，这么看着，岂不是跟流氓跟踪一样？”
沈听白一怔，转头就看到笑嘻嘻的某人。
“是你啊。”沈听白温然一笑，推了下眼镜，“上车吧，今天当一回车夫，送你们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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