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走了之后,范闲也单独跟李承泽多聊了几句,就告辞了。
还顺道上屋顶拎着某个偷听的人直接飞走。
谢必安去把范闲带来的范无救给松绑,解开头上的布袋。
得了解放的范无救坐下来,先是松了口气,才跪下拱手道:“殿下,属下办事不利。”
“没事,回去好好休息,这几天不用跟着我了,去准备春闱吧。”
李承泽吩咐完,直奔后院去。
范无救疑惑地看了眼谢必安:什么情况?
谢必安摇摇头,追身过去跟着李承泽。
李承泽到了后院,结果后院屋顶上已经空无一人。
“殿下,关于春闱……范闲这是要跟在咱们这吗?您的折子都已经递进宫了……”
听到谢必安的话,李承泽想起范闲走之前说的话。
他目光从屋顶收回,嘴角扬起一抹奇妙的笑意,声音柔和地说:“照旧,让那礼部尚书注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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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被陛下的旨意主持考试,监督糊名抄录。
付瑞也被陛下安排去负责考试期间的城内安全。
春闱将至,即便是晚上,城里的街道上也随处可见在挑灯夜读的人。
范闲趁着夜色,换了身黑衣服,直奔付瑞的将军府。
结果在门口看到仨考生在朝着将军府门口举香朝拜,完事后就朝着门口的旁边墙体上香炉插香。
而将军府门口的两个守卫,完全没驱赶的意思。
范闲心中觉得新奇,毕竟这春闱考的是文官,怎么还往将军府烧香拜佛起来了?
但范闲为了不给人发现,只看了眼就直接往府里潜入。
此时付瑞还在院子里坐着,泡脚看书。
“我来时整条街都在读书,怎么你也在读书?”
范闲直接落在付瑞身后,抽走他手中的书,那还是他默写的《红楼》。
付瑞也丝毫不意外他的到来,手里空下来,就扶着椅子把手,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看夜空的星星。
他两眼无神,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庆国的圣贤书,真的很不如我们那会,除了庄墨韩送你的那些,这圣贤书还没你写的好看。”
“要不我送你?”
“不了,庄先生送你的,我偷着看就行。”
“就不能是我借你看吗?”范闲搞不懂他这脑回路,又说:“我是有正事找你的。”
付瑞勾了勾手指,旁边的椅子像被人牵拉一般,自动挪到范闲旁边。
范闲有些意外,但他没坐下来,而是有些担心地看着他,道:“之前事情太多,忘记给你传达个事,林相让我跟你说,小心陛下。”
“陛下?”付瑞愣了下,脑海里迅速回想陛下最近有没有做什么匪夷所思的事。
但仔细一想,陛下干什么都匪夷所思。
“知道了,还有吗?”付瑞依旧很没劲地看着夜空。
“你怎么那么软啊?支棱点啊神武大将军?”范闲无奈一笑。
“今天我带队巡逻,骑马不安全,考生太多了,然后就走路,走了一天,刚刚回来泡个脚。”付瑞解释。
范闲俯身,双手撑在付瑞的椅子扶手上,往他嘴唇亲了下,结果这人还真就疲惫到敷衍他的劲儿都没。
干脆蹲下来,帮他按摩脚底穴位。
指关节对着某个穴位,用力一按。
“嘶……”付瑞瞬间来劲儿了,他坐直了身体,疼得眼角挂了泪。
到嘴边的骂人的话,在看到范闲低落的情绪状态后,又咽了回去。
付瑞抹了抹眼角,叹气道:“你怎么了?心情不好?被官员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