轵邑城内张灯结彩，热闹的氛围正浓，街道上人来人往，摩肩擦踵。
“本来是想直接把你们带去我府上的，但又想着你们都不常来，正好体验一下这的风情。”
走在前面带路的赤水丰隆回头给他们解释了一番。
付瑞若有所思地哦了声，看着几个幼童，追逐打闹着从身边路过。
其中前面那个小男孩还戴着红脸鬼面具在跑，后面几个小孩举着木刀追，嘴里还大喊着——
“大魔头！别跑！”
付瑞侧身躲过去，抬头看到他们几个都在气定神闲地逛着。
付瑞忽然来了一句：“中原地区，还有几个人记得辰荣旧国？”
走在前面的几个人闻言，都停下来回望他，不知是不是付瑞的话让他们陷入沉思，感觉耳边一下子都静了下来。
涂山璟眼尖地察觉到气氛的凝重，说：“付瑞，这世上，有的路前途光明，有的路是死路，百姓哪里知道前方是什么，百姓只有当下。”
付瑞走到一个摊位前，买了一个红脸的鬼面具戴在脸上，随后扭头看向他们仨人。
他的声音透过面具，听不出情绪：“可我听说赤宸大将军可是个好人啊？为何辰荣王不在了，赤宸也成了大魔头？”
“你听谁说？”赤水丰隆诧异道，但看他不回答，又说：“我对那时候的事都不了解，我那会还小，但从小听身边的人提起赤宸，都说是大魔头。”
付瑞但笑不语，不着痕迹地看了相柳，倒不是谁说，只是跟相柳待得久了听得多了，他军队里的人，都这么说。
面具下漆黑的眼仁在空洞的黑暗中蕴起一点冷光，显得冷漠了几分。
但相柳明显听出了他的低情绪，背着手过去，也买了个面具挂脸上，故意逗他一般，故作凶狠地凑近他，“喝——！”
付瑞很快就被哄好了，面具下终于带起一点笑着的音调，推着他说：“走开啦，蠢死了。”
前面赤水丰隆丝毫没察觉到他俩那点氛围，接着说：“归顺西炎，是大势所趋，老百姓哪里管得这片土地的王是谁、守护的人是谁。”
付瑞继续往前走，路过涂山璟，路过赤水丰隆，大摇大摆地走着说：“总会有人记得的。对吧，贝贝？”
“哦。”贝贝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追上他的步伐。
“他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上一次见面，还只是鞠了个躬打个招呼而已。”赤水丰隆纳闷道。
涂山璟看着他俩并肩的背影，两人脸上都挂着面具，看不出真实面貌，红白衣裳的故意去逗那红黑衣裳的，两人推推搡搡，最后又搂到一起。
“他们是即便不说话，也能懂彼此的知己。”涂山璟说。
赤水丰隆靠近他一步，拿肩膀碰他，说：“咱们俩打小一块长大，也算知己了吧？猜猜看，我在想什么？”
涂山璟扭头看他，很老实地摇头：“不懂。”
“……”
涂山璟无奈继续道：“之前让你跟长老他们商量的事，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哦。”谈起正事，赤水丰隆严肃起来，“就像刚刚聊的那样，归顺是大势所趋，如今过去了几百年，长老们基本守旧，不会同意再起兵戈的，你还是让付老板去跟长老们谈吧，我谈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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