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菲也注意到了，回想道：“厂区里有个高塔。”
也就是说，狙击手离他们不远。
付瑞一下提高了感知能力，沉声道：“金菲，你往秦义那边靠。”
金菲迅速往秦义身边靠坐。
车子还在匀速行驶。
紧接着，付瑞突然侧头，一颗子弹击穿挡风玻璃，又从付瑞的脸旁划过，穿透付瑞的座椅，砸到后面刚刚金菲坐的位置，定在车门上。
“瑞儿！”郑北心头猛颤，担忧地喊了一声。
“提速。”付瑞摸了下脸上的血痕，依旧保持平静。
现在还是深夜，敌人的夜视镜能看到他们，他们却看不到敌人。
停下来就是死。
前面挡风玻璃碎了，玻璃像蛛网一般出现裂缝，完全看不清前面的方向。
郑北身体前倾，想也没想就用拳头砸穿玻璃，冷风灌入领口，一脚油门把速度拉满。
车子离开厂区，迅速扎进市区，脱离狙击范围。
付瑞瞟了眼郑北那还在滴血的手背，“竟然用拳头砸玻璃，你慌什么？”
看不清路，就没法提速脱离，车上不止有他花费许久时间才逮住的罪犯、证据……
还有他此生最重要的人。
“你说我慌什么。”
或许是脱离了危险，郑北声音黯淡而疲惫。
付瑞摸了摸脸上的血痕，有点刺痛，但心情莫名的美妙。
“不过我以为他们的目标是秦义，我倒是没想到，他们竟然瞄着我……我得罪他们了？”付瑞转移话题。
“他们交易的罪证已经在我手上了，姜迎紫贩毒证明也落实，杀了秦义也没用。”郑北说完就沉默地想了两秒。
又接着道：“只有一个可能，姜迎紫或许也只是其中一环，不是小马哥，小马哥打算弃车保帅，狙击你，只是因为你威胁到了他们。”
“我威胁到他们？我甚至今晚第一次听说小马哥这个名号。”付瑞寻思道，“再说了，我表面身份是大学生，你才是警察，为何不瞄你啊？”
说着付瑞转头看身后的金菲：“金菲，你听说过小马哥这个名字吗？”
金菲已经坐了回去，甚至拔出那颗狙击子弹在手心玩，听到问话，回想了下：“我没听我爸提过，毕竟他不让我接触这些。”
“说得也是。”付瑞转回去，看着街上，霓虹灯璀璨，街边一片祥和。
倒是显得他们的破车很萧条。
老百姓们都不知道今晚在郊区发生了什么，他们都沉浸在这种平静祥和的生活里。
刚刚面临生死攸关时，付瑞都没什么感觉，也不紧张，他对自己的实力有足够自信。
直到现在，付瑞才反应过来地去想——郑北的压力是有多大？
他好像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用一种神明无所不能的傲慢、自大、甚至目中无人的态度去追求郑北。
并试图自己帮郑北解决一切难题，以此来达到自己想和郑北在一起的目的。
却从没站在郑北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郑北是一名警察啊。
郑北永远都不会是他一个人的。
窗外的风景飞快划过，付瑞感叹了句：“北哥，你以前就是在这样的枪林弹雨中活下来的啊。”
郑北余光瞟了眼付瑞，以为他脸上会有恐惧的表情，但没有，托腮看着窗外，好似在沉思什么。
“嗯。”郑北鼻音很闷地应了一声。
“对不起北哥……”付瑞呢喃了句。
付瑞的目光还是看向窗外的，郑北也不知他在抱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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