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害董一旦的凶手落网，案子也算结了。
但第二天付瑞就跟杜城吵起来了。
案子一结，沈翊也空闲下来，想抽空翻看当年阮芳芳和另外两个男孩一起犯的纵火案卷宗。
但调查过去的卷宗，就要找杜城签字申请调令，但杜城拒绝了。
付瑞刚好路过，听到沈翊被拒绝签字，又看到沈翊一脸失落耷拉着脑袋出来的样子。
他扛着手里的资料进了杜城的办公室，评价说：“杜城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啊。”
“啊？”杜城愣了下，想到刚刚他拒绝给沈翊签字的事，很快又笑了：“怎么，打抱不平啊？”
付瑞把手里的资料放他桌面，说：“你看看这些资料，有什么共同特征？”
杜城眉眼间显然没耐心，但他又想证明自己没错，只是不想让沈翊在无用的事情上浪费时间，耐着性子翻看了几页。
“都是些惯犯。”杜城拧着眉说。
“准确来说，他们坐牢都不止一次，且都有很明显的犯罪人格，但从没得到重视，所以他们都不止一次犯罪。”付瑞说。
杜城放下资料，后背靠进座椅，仰视着和他隔着桌子站在对立面的人：“这跟你说我越活越回去，有什么关联？”
“三年前，因为雷队的案子，你的主观性先入为主地认为沈翊不具备画像能力，你不理解他，为此好几次跟他作对，现在他和当年差不多情况，他想通过艺术手段预防犯罪，你也还是不理解他，还是跟他作对，这不是越活越回去是什么？”付瑞手指在资料上点了点。
杜城被他说动了一秒，又立马反驳：“一码归一码，三年前我不也已经认同他了吗？但预防犯罪就是个天方夜谭，办案是需要理性和证据的！而不是靠猜测！”
“理性可以人为演绎，证据可以人为伪造，如果理性和证据可以完全抑制犯罪，那还会有惯犯吗？”付瑞眼神变得严肃，敲击桌面发出的声响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杜城猛地一下站起来，喊道：“小红裙的案子让他内耗了多久，你是他男朋友你不知道吗？所有案子都要探究人性而忽略理性，他最终会变成什么样，你没想过吗？”
“他想做、他有能力做这件事，我就有做好兜底的准备！”付瑞也不畏惧地直视他，“一味地较真是没用的，不可否认不管是你还是他，罪犯永远抓不完，但他可以抑制和避免一些悲剧的发生！警察的职责不就是守护吗？”
杜城办公室里一下充斥着紧张气息，外面的人都忍不住抬头往里面看。
蒋峰还想进来劝架，被俩人同时横了一眼，又退了回去。
与其去劝架，不如找沈翊哄他们来得更有效。
杜城深吸口气，眼神冷冽，淡然问：“那若是有一天他也走上犯罪的路呢？”
“拉他回头不就完了？”付瑞回答。
杜城久久地望着付瑞，他没再说话，办公室里也安静下来了。
“那还不如一开始就没走过。”杜城还在据理力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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