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
白烁熟门熟路地摸进她爹的书房,重昭还在门口放风,她把那一箱子的投诉信给扛出来,又火急火燎跑没影。
除了一些选择性眼瞎的士兵,0人发现他们干坏事。
白烁房间里,她还翻了几张投诉信看,感慨道:“不愧是师父,一来就开了一家火爆宁安城的酒楼。感觉这大多都是同行投诉得多呢?”
“嗯。”重昭也赞同地点点头,“你们要去修炼,在哪修炼?我去给你们送饭。”
“啊,师父说去林子里的河边,那儿安静。”
入夜。
重昭被召回了一趟兰陵。
兰陵仙宗本部比较破旧,墙面漏风,屋顶漏雨,桌面一按就塌。
经济上时常捉襟见肘。
但师父说不能滥用仙法。
重昭不是很懂师父们的想法,也不懂他们为何赶走师兄,他一向都只是习惯性听话。
但这回被叫回兰陵,他完全不打算暴露付瑞的行踪。
“师父,请问找我回来,是有什么事吗?”重昭到他师父跟前问。
他师父金曜坐在主位,拿出一个不大但看起来很沉的箱子,嘭一声放桌上,桌面隐隐有点要塌。
“乖徒儿,你最近馒头铺,赚大钱了?”师父将盒子盖一翻,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砸下来,盒子里的银子被照得晃眼。
重昭微微阖眼,没说话。
“足足五百两,都够我们买一座宅子了。”师叔惊雷大大咧咧地搂着重昭的脖子说。
重昭一下就想起那天,从付瑞屋里醒来后,付瑞往床头桌上放了个小箱子,里边是满满的银子。
当时付瑞说的是:“呐,事后钱。”
他回了一句:“你在侮辱我?”
之后他就穿衣服走了。
那箱子跟金曜师父拿出来的箱子,一模一样,银子数量也一样。
“嗯……”重昭没想到付瑞把钱给到兰陵仙宗来,但他不能否认,要是否认了,师父们就会追问起来路,付瑞的行踪就会暴露。
“是。”他说,“最近铺子开了分店,师父拿来补贴就是。”
“哦……那挺好。正好这屋顶有点漏水,桌子也可以换一换。”
金曜语气深沉,又说:“辛苦徒儿了。”
“师父言重了。”重昭恭敬说,“师父,师叔,如果师兄……”
他话没说完,惊雷就又一惊一乍地打断他:“你哪来的师兄?你才是兰陵首徒,你没有师兄!”
重昭看向他,没再说话,反反复复地想到他父母的死、想到待他如亲人的师兄离开兰陵时的背影,手指微曲指节泛白,呼吸变得急促。
“好了。”金曜出声制止惊雷,又横了眼他,“改改你那臭脾气吧。”
惊雷一脸胡须,目光如炬,凶神恶相。
他是个正直的,但也同样太死板迂腐,向来就是个莽夫,说话咄咄逼人,也就他的徒弟里时常有人被骂到跑路。
“掌门,他那种跟妖搅和一起的人,不配做仙!留着始终就是个祸害!”惊雷又叫喊着,嗓门大到刺耳。
重昭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又轻叹一声,行了个礼后,低声说:“师父若是没别的事,徒儿先回去了,明日馒头铺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