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了，我赢不过你，不想介绍就直说。”彭玉叹气道。
付瑞看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只好道：“哎当初大妹妹十五岁时嫁过人，她现在还在守孝，不宜嫁娶。”
“那我还是有机会的咯。”
“呵呵。”
付瑞回了寝室，屋里意外地亮着一盏灯。
他屋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何况国子监有士兵把守，所以从没把窗关死。
进屋在桌前坐下来，他发现亮着的灯盏是多余的，他没买过。
拿起灯盏左右看了一会，昏黄的光芒照亮他整张脸，好一会他才从红色底座上看到黑色的刻字：
祝瑞郎君开心、顺遂。——杨羡。
不知是不是付瑞的错觉，他觉得杨羡那俩字涂上去的墨水特别重，像描了好几遍的黑墨汁。
付瑞嘴边扬起一点笑，轻轻把这灯盏放回桌上。
半个月过去，最终殿试开始。
最后一场在皇宫里考，往常是由大臣监考，但今年莫名奇妙地由皇帝亲自监考。
参加最终考试的人不多，大家整齐排好队站在殿内，听着皇帝在上面说话。
彭玉小心凑到付瑞旁边，“官家好年轻啊。”
付瑞拿胳膊捅他示意他别说话，目光平静看着站在皇位前的官家。
如果这个世界不是什么野史的话，付瑞记得这皇帝跟太后之间是有点故事的。
狸猫换太子的典故大差不差地就发生在这皇帝身上。
太后野心勃勃，先帝去世后，自己十三岁的儿子上位，她垂帘听政，虽然她统治时期也国泰民安，但皇帝的雄心更壮。
算是这朝代少有的外戚持政，一直到太后死了，皇帝才亲政，皇帝的雄心壮志也才得以施展。
宋仁宗赵祯一边说着为国为民的漂亮话，底下的人也个个听得很认真。
除了付瑞。
他时不时看一眼那人群里站的位置并不突出，却又能让他一眼认出来那是付瑞的人。
别人或多或少都有敬畏、恐惧、紧张、或者坦然。
就这人，好似站着都要睡着了。
在看到付瑞把脑袋埋在彭玉旁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眼角蕴出泪水后，赵祯这才停下说话。
他言简意赅道：“殿试开考。”
然后他又看到那人迷迷糊糊地绕了个远路才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考试。
赵祯：“……”
这人真的能成为他为数不多的心腹吗？
他迟疑地看了眼旁边的另一个心腹太监，洪公公。这还是洪公公给他介绍的。
付瑞坐在底下，翻开考题，这是个策论题，他眼神无聊地看着那几个字——治道之本。
这年代人才辈出，却不曾深究其他问题，只深究这一类。
这是个和平时代，又重文轻武，多以儒治国，大家都知道这一点，但越是简单的问题，越难出头，所以这玩意考的就是一个新颖。
想到这付瑞没忍住笑了下，该说不说，这小皇帝还是很上进的。
坐在皇位上的小皇帝慵懒地侧着身子，以手托腮百无聊赖的目光在他人和付瑞之间来回扫。
不经意瞧见他看到考题后就笑，没忍住心里犯嘀咕。
——有什么好笑的？朕亲自出的题有什么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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