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朋友。”付瑞没怎么思考这层关系。
沈慧照微蹙起眉。
“啊,你跟他做朋友啊?”邱夏惊奇道,“那日打马游街,你向那杨家的纨绔嫡子弯下腰,将他轻轻托起,我便欣赏你这交友的目光,如今那杨衙内真变成了武状元,可见你眼光是对的。但这次的这个真不妥。”
“他咋了?”付瑞纳闷道。
邱夏凑到他旁边小声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他风评极其恶劣,有当街调戏女子不成,将女子打伤而坐牢的案底,不过被和解撤诉了,每回都是没两天就被放出来。”
“……”
沈慧照没再多说什么,抬脚往开封府的方向去了。
“那我也走了。”邱夏说了声。
付瑞点点头,目光落在他俩一同并肩走的背影。
眼看天也黑了。
付瑞回趟他的新宅。
三甲都留在汴京,小皇帝都给他们赐了一座新宅,付瑞的新宅是现成的,连家具都成套添置好。
本想直接回去,但走到半路想起来什么,又拐个弯回了杨府。
最近忙得晕头转向,好些天没见着杨羡,都要把他给忘了。
结果回到杨府,杨羡的院子很安静,他房间门上贴着一张纸——“我带你去吃烤全羊,与桃花酿绝配。羡儿留。”
“咕——”
付瑞肚子很合时宜地饿了。
“现在才回来,羊肉馆都关门了。”
身后传来杨羡的声音。
付瑞转过身,杨羡一袭红衣,背着两手站在他身后,嘴边噙着浅浅的笑,如沐春风。
就是脸上明显挂彩了。
“受伤了?”付瑞问完后又觉得废话,杨羡估计是整个武举场上唯一的一个未成年,对手多半都是成人壮汉。
他教给杨羡的卸骨术,那是一招致命,众生平等的狠招。
运用得当的话,再结实的壮汉也扛不住断骨之痛。
杨羡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还有脸上的淤青,“没大碍。”
“额,能让老板加个班吗?”付瑞扬了扬手中的留言问。
话刚问完,付瑞就闻到了空气里飘着烤羊肉的香气。
他直接看向杨羡的屋子。
“走,去我屋。”杨羡笑着说。
付瑞舔舔唇,麻溜加快脚步就跟他身后去了。
屋里桌面上放了一大盘烤全羊,香得很。
两边还摆放了两瓶酒,俩酒杯。
两人对面而坐。
付瑞给两人倒满酒,举杯,喊道:“贺羡儿哥荣登武状元!”
武举和文举不同,武举当场考,当场就能定状元,胜者为王,打个三天就能定下胜负。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杨羡诧异说,也端起酒杯跟他碰杯。
付瑞笑了,冲他挑了下眉:“我现在在学士院,宣读你为状元的文书还是我写的。”
杨羡从怀里拿出那封卷轴,这是今天宣读诏书完了之后,洪公公给他的。
展开一看,这上面的字迹确实是付瑞的字。
他起身去把卷轴放房间里床板下的暗格,藏着。
藏一辈子。
付瑞吃了口烤羊肉,好笑道:“藏那玩意儿干嘛,过来,问你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