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先到了吏部,让轿子把彭玉送去礼部各自上班去了。
“哎,最近一大堆人参你,行事给我小心点儿。”轿子走了不远,彭玉又钻出个脑袋喊。
“知道了。”
付瑞喊了一声,回吏部点卯,忙了一会调配工作,这才换了身便衣,拿了支毛笔,一个本子就出门去了。
考察百官,体察民情,微服私访一下也是常事。
不知不觉付瑞就走到了崔家。
崔谓之一见付瑞手上拿的东西,当即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颜。
“付大人审察来了,里边请。”崔谓之笑着说。
“哎,按品级崔大人比我还高一级呢,何况您还是长辈,太客气了。”付瑞跟在他身后,例行公事地四处看看。
崔谓之往前厅里做了个请势,又让下人端茶,这才说:“付大人言重了,都是为官家效力,哪有高低之分,何况大人这些年功绩累累,更是年少有为啊。”
付瑞端坐着,漫不经心地开口:“最近啊,朝堂之上污蔑我的人可不少,哪里是什么年少有为?”
崔谓之一听这话,抬眼打量起这人,只见他处之泰然地在喝茶,品完还夸一嘴好茶。
而放在桌面上的本子,大大咧咧的写着“合格”。
崔谓之看到这,再怎么样也揣度出付瑞的心思了,试探道:“若是付大人需要,我倒是可以在朝堂上,帮你说几句。”
“那晚辈多谢您了。”付瑞拱手道。
崔谓之开朗地笑了,“对了,听说令妹成亲,我这有几分薄礼赠予你。”
“我对钱不感兴趣。”付瑞一副大义凛然。
崔谓之明显愣了下,想起那些传言,随后又恍然笑了,“哦我懂,但是这薄礼也请务必收下,过几日,我寻得几位年轻漂亮的男乐师来府上设宴,到时,付大人还请务必赏脸来听曲儿寻乐。”
付瑞又抿了口茶水,坦然一笑:“听曲儿?可以啊,我最喜欢听曲儿了。”
两人在府上畅聊了半个时辰。
“那晚辈先告辞了。”付瑞看了眼天色。
“好,我送你,至于这薄礼,我让人送你府上。”
付瑞从崔谓之那出来,今天的活不多,正想着回吏部,突然想到还从没去过杨家。
自从杨羡回来,杨家的存在感,在他心里陡然飙升了。
忙着工作时倒也罢了,不工作时就总免不了想到那去。
自从出了崔府就有人跟着,付瑞拐进小巷子里,趁机把崔府跟来的探子给甩了,闪身去了杨府。
付瑞在院子里出现,用的传送符,连门都没走,把里面把守的士兵给吓得将他团团围住。
“你是谁!?竟然敢擅闯将军府!”
“额……”付瑞没想到杨羡带回来的十几个杨家军都住杨府。
杨羡院子里多了个擂台。
站在上边的杨羡往旁边看了一眼,忙说:“哎,不得无礼,这是吏部侍郎,付瑞,付大人。”
“哦,将军的同僚。”领头的将士憨厚地笑了,“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来这粗鲁地儿干什么?”
付瑞看向擂台上的杨羡。
杨羡也施展轻功飞下来到他面前,冲他眨了眨眼睛,笑得勾人,弯下腰凑到他耳边,嗓音有点哑,有点暧昧:“瑞儿哥,因何来寻我了?”
“我来审察。”付瑞面无表情地扬了扬手中的本子。
杨羡的笑僵住了,保持着微笑绷紧后槽牙,“瑞儿哥太不坦率了。”
其他人起哄道:“审察好啊,我们将军家的考察可同别家不一样。”
“哪不一样?”付瑞问。
其中一人站上擂台,豪爽地拍拍胸脯:“来武斗,够格儿的才配察我们将军家。”
付瑞笑了:“好啊。”
他把笔和本子塞给杨羡。
杨羡哎哎两声也叫不回头,只好将怜悯的目光掠向他的手下,跟付瑞道:“下手轻点。”
付瑞没搭话。
他对面的男人兴致勃勃地说:“将军放心,我定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就这小白脸也敢察……嗷!”
“嘭——”一个人影飞出擂台,直接撞墙上。
全场鸦雀无声。
付瑞看向其他人:“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