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朝外面的俩人招招手,让他们进来,寻思道:“我家缺仆……”
一巴掌甩到付瑞脑袋上。
付瑞摸着脑袋瞪了眼杨羡,改口道:“不大缺。你们来自哪啊?”
俩男孩进来后站在中间,坐主人位的年轻人,看着最和气,旁边却站着个眼神凶巴巴的带武器男人。
旁边有个穿着打扮很大气的人,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他俩眼神生怯怯的,他们何曾一次性见过这么多达官贵人?
其中一男孩只好老实说:“我们、我们本来就是被卖去店里卖艺的,之前在外地讨生活,这是第一次来汴京。崔大人说、只、只要我们伺候好你,就给我们五十贯。”
“一人二十五贯你们堂堂好男儿就连尊严也不要去伺候他?”杨羡声调都扬起来了,看着付瑞冷笑道:“你就值二十五贯。”
付瑞闭了闭眼:“……”这回理亏。不跟他吵。
杨羡从兜里掏出个钱袋子扔地上:“我给你们一人五十贯,滚蛋。”
“是!”俩少年连忙磕头应从。
付瑞不赞同地蹙眉:“别,那崔谓之在盯着我,要是发现刚进府就被赶出去,指不定怎么追杀他们呢,还是把他们……”
他抬头看站在他身旁的杨羡,征求意见:“暂时放我府上,给妹妹打下手,可以吗?”
柴安静静看着他俩,隐约觉得他俩这对话,也关系到以后这个家该听谁的。
杨羡低头看他一会,坚持不过一息,视线飘开:“可以。”
柴安:“……”大哥夫不行啊,完败。
杨羡接收到柴安那无语的眼神,瞬间清醒,找补救:“不过我也要住你府上,这俩小子不知道哪来的,万一手脚不干净呢?”
“行行行。”付瑞无奈道。
这个晚上还没过去。
付瑞给俩小男孩安排了个空房,杨羡就直接在门口另外安排了俩看守。
对于这举动,付瑞只好说:“辛苦两位士兵了。”
“你还关心起他们了,怎么没见你关心我啊?”杨羡提着付瑞领子回付瑞的院子。
进屋后,付瑞打了个响指,屋里的灯盏自动亮起来了。
他被推到床上后,那才亮起的灯盏,在杨羡的内力刮起的一阵风后,又骤然灭了。
屋里漆黑一片,这会功夫杨羡把门也给关上了。
付瑞继续打响指,屋里再次亮堂。
才发现杨羡已经压到眼前来了。
杨羡拔剑就要把灯盏砍了。
付瑞不紧不慢地开口:“那可是某人送我的定情礼物。”
杨羡的剑尖硬生生停在灯盏上方一寸。他垂下眼帘,那有些掉色的红色灯座上,刻着几个字:
祝瑞郎君开心、顺遂。——杨羡。
“你还留着啊。”杨羡嘀咕了句,把剑收回去,似乎一下平静了不少,“不过,那时候我才多大,我可不是送的定情礼物,当时只是讨你高兴而已,后面发现……”
实际上那个晚上,他送完后,就杵在角落偷看付瑞的反应。
后面发现,那样一个厉害得像天之骄子一样的人,却因为一只街上随处可见的、最普通最便宜的灯盏而流露出那么温柔的笑。
他当时就愣在原地,然后就看到付瑞在屋里脱衣服……
就像现在……
付瑞起身慢条斯理地脱外衣,淡笑道:“是啊,你当时和那俩小孩差不多大,我要是那没底线的禽兽,你早连骨头渣都不剩了。吃他俩的醋,至于吗?”
杨羡:“……”他盯着付瑞脱衣服的举动,一言不发,耳边已经听不见付瑞在叭叭地讲什么了,好像整个人就剩一颗心在跳得酣畅淋漓。
他开始沉思,俩男子需要遵守男女之间那种婚后才能那啥的贞洁观吗?
可他俩又不能成亲。
所以……
在他还在纠结时,付瑞已然倒头睡了,甚至毫无警惕性地趴床上,还给他留了半边床位。
“……”君子坐怀不乱。
可他是当了两年兵的土匪!
“干嘛呢?”床上的人忽地开口。
“我是君子。”杨羡几乎弹起来打了个笔直的站姿。
“你是杨羡,傻逼,要睡睡,不睡滚,你那蠢蠢欲动的呼吸声吵到我了。”
“……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