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这字眼在脑海中浮现时，他立马想起的，却不再是那坐在他旁边，被窗外的阳光包裹时的温以凡，而是前两天那在球场上打球行云流水的身影。
篮球是一项充满力量碰撞的运动，付瑞在场上，既有飘逸的美感，又不缺力量的顿感，两者杂糅一起，得出一种别致的美。
没来由地他想到那句评论——“长得帅还美如画”。
付瑞轻笑出声：“理解，我也看脸。”
桑延抬眸看他，“你不觉得，很草率？”
“少年恋爱都是跟着感觉走的，感觉来了就谈呗，爱也好痛也好，体会一遍，不然等你长大了，就再难体会这种感觉了。”
“说得你好像什么都懂似的。”
“我妈教的。”
“你也喜欢温以凡？”桑延忽地问出口，他自己也不知为何想这么问，就是想知道，但觉得有点突兀，又多加一句解释：“你刚不是说，班上一半的男生都喜欢她吗？”
付瑞目光平静：“哦，我不在那一半里，我不喜欢未成年小屁孩。”
“哦……”桑延应了声，随口问：“要帮忙吗？”
“洗锅会吗？”
“可以。”
两人配合着忙活了一个钟，付瑞和桑延端着两荤一素一汤出去餐厅。
四人坐下来开饭前，付瑞叮嘱一句：“我家客厅是有监控的。”
“啊？”其他三人愣了下。
“避免有些人因为有女同学就在我家嘚瑟，小心被我妈抽。”付瑞淡定拿起筷子，“君子色而不淫，发乎情，止乎礼，风流而不下流，多情而不滥情。君子但尽人事，不计天命，而天命即在人事之中。”
对面的苏浩安愣愣道：“付瑞，你在背课文吗？”
付瑞指了指客厅后的墙上，那上面挂了一幅毛笔字，用楷书写的，即便他们不懂书法，也看得出来这书法骨力遒劲，气概凛然，被画框裱起来挂在上方。
“我妈定的家训。”付瑞解释。
“字很好看，你写的？”温以凡好奇问。
“我……妈写的。”付瑞犹豫了下。
苏浩安又问：“什么意思？”
温以凡想了想，简单道：“几乎就是，做人堂堂正正，做事尽人事听天命的意思。”
付瑞点点头，低头开吃：“就是在家里要时刻记得举头三尺有我妈。开饭吧。”
“你还……挺板正。”桑延看见旁边的付瑞微微低头，额间的发稍稍挡了下眼睛，看不清表情。
付瑞听到这形容，莫名其妙地笑了下，他弯得很。
“你还是别急着对我下定义。”付瑞憋着笑说，“那，一会你们也在这写作业？”
“我在这写，凉快。”温以凡说，“正好有道数学题不会，你之前在微信里讲我听不大明白。”
“作业？那是什么东西？”苏浩安嘴里叼着块鸡肉问。
“你这种，治好了也得流口水，好好吃吧。”桑延淡然道。
付瑞看他一眼，这人嘴真损。
“我没病，为什么要治？”苏浩安又睁着圆溜溜透着清澈愚蠢的眼睛问。
其他三人都抿着唇角笑，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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