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凡这才缓慢地开口：“他们来我家吃喝住已经一个月了，说是让我爸给他们找工作，却一直挑剔不做，后来大伯母的弟弟也来，他弟弟一直对我……动手动脚，还说我是婊子，我受不了，跟我学校里的朋友说了之后，他就建议我就去跟另外一个女生朋友家住。”
“怎么说话呢？什么动手动脚，他作为你的长辈，关心你几句你还污蔑上了！”车雁琴瞪得眼睛凸出来，脸上丑陋得像红脸的恶魔。
“冷静。”林警官警告了一声对面的人，又说：“那你有跟你爸爸说你去朋友家吗？”
温以凡摇摇头，小声解释：“我怕我爸不同意，而且，我一直觉得，是我……”
她在说话时哽咽了下，手指交叉不停摩挲着手背，搓到发红也没停下来，林警官握住她手心，感觉到手心的温热她才安定下来，继续说：“觉得是我连累了我爸，我不想给他找麻烦，我就没说。”
“为什么这么想？”林警官问。
“我们搬家了，谁也没告诉我们住哪，但是有一天大伯母到学校堵我，我绕了远路才甩开他们，但我觉得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们找到我家，是因为后来尾随了我，所以才赖上我家。我心里过意不去，这才没跟任何人说我去哪了。”
车雁琴不满道：“我不是说了吗？一家人住一起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林警官看向她说，“第一，车兴德曾有猥亵行为，案发现场在温以凡的房间，那么案件性质就不一样，说明是你弟弟车兴德生前醉酒后企图对温以凡实施侵犯，但他并不知道温以凡不在家，所以犯了强奸未遂。”
“第二，温爸爸以为女儿在家，所以出手阻止，但阻止不成反被捅伤，犯了故意伤害罪。”
“第三，温爸爸是在阻止车兴德过程中受伤昏迷，而车兴德同时因呕吐物堵塞窒息而死，温爸爸属于正当防卫，不算过失杀人，不需要追究责任。”
“第四……”
林警官话没说完，车雁琴又大吼大叫：“我弟弟都死了！”
林警官不紧不慢地把话说完：“所以，按法律可以不追究死者车兴德的责任，但温以凡可以向你依法寻求赔偿。”
她看了眼温以凡：“你要放过他们吗？”
“什么？”车雁琴傻眼了。
她旁边一直不说话的温大伯这才开口打感情牌：“阿降啊，我可是你大伯，再说了人已经死了……”
温以凡在林警官一件件细数的时候就放松下来了，她冷眼盯着对面的人：“我要求赔偿。”
林警官点点头，“我们警察局可以替你申请律师，你就等着钱到账，照顾好你爸爸就行。”
“好。”温以凡说。
“我让人送你回去。”
温以凡点头起身要走。
车雁琴立马挣扎起来，想要抓住她：“不行！凭什么就这么算了？我弟弟的死谁来赔？再说了，凭什么反过来要我们赔偿？”
但她没抓住，眼睁睁看着温以凡离开审讯室，她被身后的两个警察给拉了回来，说：“你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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