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我可想你了。”宫朗角在付瑞脖颈间蹭来蹭去。
毛茸茸的小脑袋瓜子把付瑞蹭得鼻子痒,本来就喝酒有点上脑晕乎,这下更晕了。
他揉揉鼻子,撑起身子,单手搂着小孩腰上,另一手拽着宫尚角站起来,“好了好了,我也想你,这不是特意来寻你了吗?”
“真的?”宫朗角两条腿夹在付瑞腰上,双手搂着他脖子,惊喜的眼睛明晃晃的,“我哥听说你来,马不停蹄就冲出宫门了,我还以为你是来找哥的。”
“是吗。”付瑞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宫尚角。
那人好像遭雷劈似的,似乎受到巨大打击,呆滞地看着他们,双手还保持着张开怀抱的动作。
付瑞忽然想到什么,看着怀里的人,笑着说:“有多想我?亲我一下?”
宫朗角“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
非常响亮。
“?”宫尚角眼睛都睁圆了。
晚上洗了澡,宫尚角给付瑞安排了客房,但他没进去住,被宫朗角硬拖带拽连哄带骗拉到自己屋去了。
“你是谁?”
付瑞对上一双清冷的眸子,被宫朗角屋里床上另一个小孩给质问了。
“远徵弟弟,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瑞哥哥。”宫朗角笑着介绍,“瑞哥,这是我弟弟,宫远徵。”
宫远徵面上的表情比宫尚角还冷淡,只是平静地看向宫朗角,又平静地问:“你不需要我了?”
“没有啊,只是想让你跟着一起听故事。”宫朗角无辜说。
“可是……”付瑞犹豫地看了眼宫尚角。
床边放着一张椅子,宫尚角坐在那不说话,也没什么表情。
付瑞觉得,要是再招惹一下,这人真要生气了。
“哥哥不同意?”宫朗角歪着脑袋看向他亲哥。
他亲哥面上的表情立马由阴转晴,微笑着说:“同意的。”
宫朗角立马给他拽了个椅子过来,“瑞哥,继续讲上次的故事吧?”
付瑞坐得笔直笔直地,悄无声息用余光看了眼宫尚角后,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而宫尚角脊背慵懒靠在椅背,一手搭在扶手上,指尖轻轻敲击,一手支着脑袋,透露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
“讲啊,我也想听听故事。”他声音听起来没什么语调。
付瑞这才得了令似的,开口给床上的两位小朋友讲起睡前故事。
宫尚角本来只是随口一说,他知道弟弟想听,他对故事不感兴趣。
但下一刻传到耳边的声音,声线清润,讲故事时语速不急不缓,温柔至极。
不自觉地,他也听进去了。
在这段温润的嗓音中,他记忆里被搁置的碎片重新漂浮起来。
恍惚间想起宫里发生变故后的那段时间,付瑞不在,弟弟时常缠着他,哭着说:“我睡不着,总是会梦到爹娘倒在血泊里的样子,瑞哥讲故事的时候我就睡着了,哥哥,你也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宫尚角哪里知道怎么讲故事?
讲了没几句,就被弟弟打断:“你声音不好听,故事也不好,小羊那么聪明,哪有那么容易被抓?”
那段时间,他也差点要崩溃了,他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弟弟安稳睡觉,才能不做噩梦。
他时常要在这房间守到后半夜,这把椅子就是备给他的。直到后来他经常要外出,他把另一个同样孤寂的远徵弟弟给叫来,让他俩有个伴一起睡,后来才渐渐没了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