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俩小孩都睡着后,付瑞和宫尚角从小孩的房间退出来。
宫尚角领着付瑞走去客房的方向,走到门口转身时看了眼身后的付瑞,他似乎在想什么事,走得慢慢的。
等他接近后,宫尚角才推开客房的门,迈开脚步进去。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走神的付瑞一脚拌在门槛上,而他早有准备似的,伸手去接。
付瑞一头栽进宫尚角怀里,才恍然回神,下意识说:“对不起,想事情走神了。”
但宫尚角却没说话,他挥手关上了门,将金复隔绝在门外,屋里没掌灯,很暗,他也没松开手,反而紧紧箍着他在怀里。
付瑞浑身脊背僵直,手也停在空中,沉默地任他抱。
对方将他抱得很紧,脑袋埋在他肩上,也不说话,气息从紊乱到渐渐平缓,像如释重负。
门外有个金复站着,他也不好开口说什么,只是放松了自己的身体,两手自然地垂下来,等宫尚角自己松手。
屋里默了半晌,宫尚角才松开他,喊了声:“掌灯。”
门外的金复这才再次推开门进来。
付瑞揉了下被抱疼的手臂,坐一边椅子上,打量了眼宫尚角。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月光下的宫尚角面上好似比以往温柔多了。
但金复把灯盏点亮后,昏黄跳跃的火光照亮他那张俊冷的脸,付瑞才发现,真的是错觉。
宫尚角语气淡漠:“今晚你就住这吧。这几天我都没事,不用外出,我陪你在宫门逛逛,过几天宫外有花灯会,带你和弟弟去看。”
付瑞很轻地哦了声,揉着手臂不说话了。
这人怎么能把约会的词说得像念悼词一样悲哀?
宫尚角站起身,看了眼他手臂,问了句:“弄疼了?”
付瑞放下手,冷笑:“不疼。”
“那睡吧,今晚辛苦你了,给两个小家伙讲了一晚上的故事。”宫尚角语气客气又疏离。
“嗯。”付瑞应了声,起身脱衣服上床,床头放了一瓶薰衣草,闻着倒是安神。
宫尚角看着他躺下后才退出他房间,顺手给他关上门。
门外的金复再次犹豫地开口:“公子,你……”
“不必说了,我知道分寸。”
屋里的付瑞听着走远的步伐,睁眼沉默一会,鼻息下闻着熏香,渐渐陷入沉睡。
翌日一早。
付瑞差点窒息而死。
他睁眼,掀开被子,俩毛茸茸的脑袋映入眼帘,一个趴在他身上,一个枕在他胳膊上,还有一只手搂着他脖子。
“宫朗角!宫远徵!给我下来!”
“嗯?”俩小孩揉着惺忪睡眼抬起头。
“嗯什么嗯?我都窒息了。”付瑞坐起来。
“啊,本来想叫你起床的,不小心跟着睡着了。”宫朗角不好意思地笑笑。
付瑞看了眼宫远徵,“你也是?”
宫远徵点点头。
“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的。”付瑞想完全掀开被子,却发现右手整条手臂都麻了,“起开起开,我要去洗漱。”
一大两小从屋里出来,在走廊上就恰好听到院子里有舞刀的声音。
付瑞往外边看了眼,外面阳光刺眼,他举起没麻痹的左手放在眼睛上挡着阳光,然后就被院子里的一幕错不开眼。
院子里的人身穿手持长刀练武,光着上身,比起两年前见的少年,如今他的身形匀称完美,肩膀宽阔而坚实,舞刀时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刀刃在阳光下散出一点耀眼的寒光,随着舞刀的动作,身上的肌肉迸发出极强的力量感。
“哥哥好厉害!”俩小孩趴在栏杆上,非常捧场。
宫尚角的注意力被吸引,舞刀的动作骤停,回身看向楼上的人。
那人直视他的目光大胆且赤诚,弯起一点嘴角,左手搭在栏杆上,食指在上面敲击,心情不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