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文感觉到腿上的阵痛,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腿显然还有救,那这些年来,庄仕洋找来的大夫都说她的腿治不好,便是装的?
如今再一听完女儿的话,欣喜之余,又多了几分镇定和理智。
阮惜文缓慢地挪视线看向女儿,“解开我的定身,我不反抗了。”
庄寒雁审视的目光定在她身上许久,朝柴靖抬了抬头,后者已然收回输送真气的手,再顺手解开了她的定身。
“你口口声声说他们是你的朋友,可你确定你没有被他们利用吗?”阮惜文后背倚靠在轮椅上,眨了下眼紧盯着女儿,“付大人利用与你相识的理由设宴,难道没有用意吗?”
付瑞与他们庄家,这些年来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毕竟是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辈,一个是谨慎小心无权无势的编修,根本没有交集。
整个京城最是雷厉风行的也就只有付瑞和范闲,这两人向来敌对,今晚却因为范闲偷了付瑞的酒,而凑到一起聚会。
看似合理,却又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俩是不是在合伙查什么。
但其中还包括了庄仕洋,或许他们查的,和她查的是同一个内容。
庄寒雁回想道:“很多年前,他们就说过,他们教我医毒,我为他们带来利益,他们在查我们家,这事我知道,只是不知在查什么,我只确保,我和母亲都相安无事即可,庄家死活我不关心。”
阮惜文却看着女儿平静的眸子,忽地觉得有趣,既然明知被利用,却还是会把他们当朋友,仅仅是因为对方不曾看低过她吗?
“为母亲治腿,完全是看在我们是母女的份上,但实际上,医腿更要医心,母亲不愿说当年谁害我,谁害你至此,那便不说吧,以后我每日……”
“我可以告诉你。”
话头被打断,庄寒雁有些意外地看向母亲。
阮惜文紧盯着她:“但是,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庄寒雁眼睛都亮了,着急道:“母亲请说。”
“第一,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在帮我治腿,今晚此时,只许我们现在屋里的四人知道。”
庄寒雁点点头。
“第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会医术。”
庄寒雁心中有疑惑,但还是按住耐心,没问出口,只点头答应。
“第三,这些年庄仕洋没少为我请大夫治疗,皆道无药可救,你帮我收集这些大夫的证词,交给付大人,让他弹劾庄仕洋宠妾灭妻。”
虽然话没说明白,但庄寒雁也隐约听出来了,母亲对父亲有恨,且母亲这般结果,也是由父亲而起。
结合付瑞和范闲查到她家,来这第一天晚上,付瑞就跟夜访她房间,跟她说了很多如今京城的局势,让她小心防范。
难道父亲跟那裴党有关联?
但她也不多问,利索回答:“好,我答应母亲,但母亲能否给我提个醒,父亲,是否与那裴党有关?”
“是。”
庄寒雁丝毫不怀疑,种种迹象表面确实父亲更有问题,当即睁大眼,恍然道:“这事要是被揭发,全家都遭殃,所以母亲想借付瑞的手,先把自己摘出庄家。”
“是,夫不正妻可改嫁,这是唯一能让我和庄仕洋强制和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