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见她,还是在学堂的窗口,当时她身上的衣服是破烂的,像个乞儿穿的,手上戴着监狱牢犯一样的镣铐。”付瑞接着说。
底下的人一片哗然,杨凭脸色铁青。
“你是说,张佑昌夫妇虐待我女儿?”庄仕洋问。
“是与不是,我想杨兄弟也知道。”付瑞站在台阶上,垂眸看着杨凭。
杨凭蹙了下眉:“左邻右舍都知道,张佑昌有家暴行为。”
众人恍然大悟。
“那寒雁进京后对此事闭口不谈,本就是为了维护他们夫妇二人的名声,如今人已死,再论他们的过错也没意思了对吧?”付瑞笑着问。
杨凭点了点头,心中生怯地看着他。
付瑞接着说:“至于你耳朵……家慈喜欢女儿,所以时常把寒雁带到家中玩,但有一次邀请,寒雁没来,我正奇怪,便去寻她,结果看到她被杨凭和几个同村男孩一同按在地上欺凌!且不说她殴打你们,你们几个大男人,打一个女子,还没打过被反咬了耳朵,为自保情有可原,你现在也敢拿出来说,也不害臊!”
这段倒是付瑞瞎编的,他压根不知道这回事。
只是有一天他和范闲照常在河边等庄寒雁,结果没等到人,就回去了。
但第二天去上课,就听说杨凭被人咬了耳朵,还是庄寒雁干的。但庄寒雁没说,付瑞也不人云亦云,当时也就没当真。
没想到是真的,还挺狠。
“杨兄,你这就不道德了。”
“实在非君子所为。”
杨凭听着耳边的谴责,半句话说不出来,本来他以为这里没有漳南镇的人,不会有人知道那些事,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当初跟他同窗的付瑞,且竟已经混到吏部侍郎了。
庄仕洋握着女儿的手,满眼心疼:“寒雁,你受苦了。”
庄寒雁若不是知道庄仕洋的真面目,怕是会把这关心当了真。
“都过去了,爹爹。”她也回了个毫无破绽的笑意。
付瑞冲那杨凭挑了下眉:“寒雁从不跟我诉苦,也不跟我说是谁让她过得这般惨,否则,我作为她的青梅竹马,定让那张佑昌夫妇当时就坐了牢,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哪里还轮得到你这小人来歪曲事实?”
“就是!晦气!”
“快滚!”
杨凭脸色极其难看,听着周围人的谴责,愤而甩袖离开。
“拿下他。”付瑞却是不紧不慢地喊。
门外冲进来一群带刀士兵,瞬间将杨凭按在地上,为首的人就是柴靖。
庄寒雁一眼看到她,两人对视上时,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你干什么!?”杨凭脸被按在地上,憋得脸通红大喊。
“付大人?”庄仕洋诧异地看向他。
女眷桌的周姨娘也愣住,怎么会惊动官兵呢?
付瑞朝庄仕洋笑了下:“巡防兵隶属小范大人管辖,小范大人也是浥南老乡,他特意把这条街的巡防兵给我指派,意在让各位老乡吃好喝好,玩得安心,也让考生专心备考。”
“那、那也不至于……”庄仕洋迟疑道。
“此人非要在这场合,当众说出这等故意毁坏女子名誉的话,可见其心可诛,又或者另有目的,且带去给小范大人亲自审问。拉下去!”
柴靖把人拉走了。
“小范大人也是有心了。”闫人笃笑着说。
“大家接着吃吧。”
付瑞路过庄寒雁,拍了拍她肩膀,低声说:“柴靖让我这么干的,她说让找个理由把那小子给按了。”
“……”庄寒雁无奈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