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跪地上的陶嬷嬷:“当时那些农家便说,是一位妇人向他们借债,也就是说,庄仕洋还有个同谋。一开始我以为是姨娘。”
这话一出,陶嬷嬷便慌了神色。
周如音立马摇头:“不,不是我。”
“我知道。”庄寒雁说,“所以我便开始查起庄家的嬷嬷,老嬷嬷总共就那几个,我拿了你们的画像去给村民指认,他们指认了陶嬷嬷呢。”
“老奴……老奴……”陶嬷嬷慌忙爬过去抱着她的腿,哭得凄惨说:“求三小姐,莫要将老奴送去官府啊!”
“我说了,看在你为庄家当牛做马的份上,让你离开庄家,我们可以不追究。”庄寒雁平静道,“但是出了这道门,你的死活,便与庄家无关。”
“是是是,谢谢三小姐大人有大量!”陶嬷嬷立马给她深深地磕了一个。
陶嬷嬷连收拾都不收拾,爬起来就往外走。
庄寒雁看了眼周如音,笑着说:“姨娘不要觉得不舍,她终究是害了不少人,不比庄仕洋好多少。回想此人,一面跟庄仕洋同谋,一面又攀附姨娘,实在是个和庄仕洋一般无二的装货。留在庄家,迟早也是个祸害。”
“那三姐姐就这么放了她?她要是在外面嚼舌根子怎么办?”庄语迟皱眉道。
庄寒雁笑了下:“我刚不是说了吗?出了这门,她的死活,便与咱们无关。”
那边陶嬷嬷刚出了庄家大门,往京城门口的方向去,结果没走两步,就被柴靖的手下给堵了去路,把人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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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
付瑞和范闲把学了一天的小太子给带回永坤宫。
“母亲。”小太子拖着满身疲惫扑进苗皇后怀里。
“今日学得很辛苦?”苗皇后安抚着小太子的后背,问了句。
“天没亮就得去学习,下午又被小范大人拉去扎马步,是辛苦了些。”付瑞老实道,“要不臣跟皇上说一声,给太子告个假,休息一日。”
“不。”小太子当即反驳,小脸满是倔强,“不用,睡一觉就好。”
付瑞勉强地笑了下,他倒是想休息,奈何小太子不乐意休息。
“那付大人和小范大人也请回吧,明日也有劳你了。”皇后说。
“嗯……”付瑞犹豫了片刻,又说:“对了娘娘,庄寒雁落了新宅,准备宴请京城的贵女们上门做客。”
皇后想了想,忽而笑道:“你想让我添礼,给她带一些风气?”
“是,庄家因为庄仕洋,如今已然是风雨中飘摇,虽然上元节那日,您到场为阮惜文撑腰,也看似为庄家撑腰,但上次闹得不愉快,他们不一定愿意再赏脸一次。”付瑞说。
“她买了宅子,自立门户,可是有什么打算?”皇后问。
“她似乎想做生意。”付瑞说到这,还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她说要成为京城首富。”
“野心倒是不小,跟她娘一样傲慢。”皇后嘴上不屑,但下一句却是:“那本宫便给她送一份厚礼,就当生意的本金,好让她往后在商贾间走得顺畅些。”
有皇后亲自给的礼,别人也会看在皇后的面上,对她少一些“罪臣之家”的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