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问:“你经常去那看吗?”
顾玉点了点头,无奈道:“太无聊了,找点刺激。比跟别的公子哥去玩投壶有趣多了。”
他上半身凑近付瑞,付瑞下意识地后退。
顾玉奇怪他这习惯性保持距离的行为,但想起刚刚在台上付瑞被人扒开衣服,很快也理解了。
他压低声音说:“那地方鱼龙混杂,有些京城秘事,就连锦衣卫都不一定知道,但东家肯定知道,你若是有需要就来找我,我让他们给你提供情报。”
付瑞迟疑地看他:“找你?”
顾玉摘下自己腰上的玉佩递给他,“我家里还有个一模一样的,这个给你,下次你若是想找我,就带着这个找我。”
他又用手上的折扇指了指付瑞腰上的龙纹玉佩,语气轻快:“把这个摘了,换我这个。”
“……”付瑞果断还给他,扭头走人。
“哎?”顾玉看着他的背影,摘下面具露出那张俊秀的面庞,笑着嘀咕:“有趣有趣,这么有趣的人,竟给砚堂当了十五年的兄长。”
-
朝堂例会,说起北方有流寇帮派作乱,南方福亭有海匪山匪作乱,而朝廷却拿不出钱养兵靖乱。
这时一向只安静旁听的太子,深呼吸几次,鼓起勇气站出来,说:“父皇,儿臣有话说。”
皇帝看到这一幕,倒觉得难得,一众大臣也有些意外,都很期待地看着他。
“但说无妨。”皇帝点头道。
朱佑晟深吸口气,缓缓道:“贪官污吏积弊已久,儿臣认为,当以釜底抽薪之计,清吏治,再施行高薪养廉,免我江山毁于蠹吏。”
他可真敢说,周围的几个阁老面面相觑,他们大多稳定守旧,倒也欣赏他这少年勇谋。
“殿下可知这会引起朝堂动荡?”邬贻芬倒是平静地反问。
朱佑晟从容道:“如今的朝堂,用人治震慑,早已不适用。且究其原因,除去极个别官员本身就贪,其他人的贪,那大多是不得不贪。拿本宫的伴读来说,他九品侍书,年俸三十五两,若不是他家本就是商贾,又是本宫的伴读,他这少年状元早就饿死了。官宦世家贪,那是因为根基稳固,但他们仅占少数,根本不至于收不上税银,为何我们还是拿不出钱,养不了兵马?那是因为低俸不得不贪,早就形成了风气。若是因循守旧,也不过是一日比一日腐败罢了。”
其他人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皇帝开口了:
“太子可有什么对策?”
太子一听,心底也不紧张了,说道:“回父皇,其一,以往的火耗税收由地方根据实情而定,也就给地方官员借机贪的机会,不如由咱们统一定税收比例,这样地方官贪不得,百姓也不至于奔于高税,收上的钱,可用以提高官员的俸禄,他们也就没贪的理由。其二,在京城设都察院、六科给事中双重监察,要求科道官不得与内阁、六部联姻……”
“太子殿下,你这……”这前面都还好,后面有点管得太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