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猫变成人形，走到一处地板前，用手从地板缝隙上扒。
“这里？”付瑞跟过去，他劲儿比小猫大，轻松就将那一块木板掀开，露出的底下是个坑，放了很多瓶瓶罐罐。
付瑞拿了其中一瓶出来看，差点没吐出来。
那瓶子里，赫然是一只泡在药水里的眼珠子！
而坑里还有很多，各种四肢、五官、皮肤……
付瑞闭了闭眼，又说：“你的主人纵容女儿这般，你还想要救他么。”
九命垂着脑袋，短短的碎发半遮着幽深的眼睛，“可主人不知情，他只是被骗的。”
付瑞拿了其中一只眼睛的罐子，带着小猫去了前堂。
此时前堂里的凤天和久宣夜还在聊起往事，原来凤天多年前在边境荒漠驻守二十年，是个老兵。
回来后就在这开了客栈，和女儿一起生活。
付瑞进去就直言：“可你女儿不是人，你知道吗？”
凤天脸色明显一怔，很快又恢复正常，带着和蔼的笑：“这位公子可真会说笑，我女儿是有些小毛病，但怎么会不是人呢？”
“昨晚。”付瑞从兜里拿出一点木屑撒在桌上，“昨晚，你女儿带我们去房间路上，玩踩影子，一蹦一跳，跳一下，就掉一点木屑，而且她一点活人的气息和脉搏都没有。”
他看向凤天，问：“你女儿，是木偶妖吧？”
久宣夜捏起一点木屑，“我和半夏也看到了，昨晚一对账，还以为天太黑，是我们眼花了。”
凤天毫不客气地掩盖过去：“这就是些木屑，我客栈里正在装修，有木屑很正常，你也说了是昨晚，看错罢了。”
付瑞再拿出一瓶眼珠子，“那这个呢。”
久宣夜蹙起眉。
凤天淡定的脸色终于出现裂痕。
“她屋里还有一堆。”付瑞接着说，“在中间那格地板，你可以亲眼看看去。”
凤天紧盯着他们：“你们是谁？”
“实不相瞒，我是捉妖师。”久宣夜说，“是有人委托我们，来把你从木偶妖身边救走，这个人为了求我们救你，死了八次。”
凤天心里猛然震荡。
付瑞轻蔑地笑了下：“可惜，你好像并不是很想离开，你跟你女儿一伙的？”
“不……”
付瑞把肩上的小猫放桌上，“你记得他吗？他叫九命。”
“九命？”凤天颤声喊，双手捧起小猫，恍惚间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又喊：“九命。”
九命变成了人形，那双手抚摸在他脸上，他习惯性地用脑袋蹭凤天的手，喊：“主人。”
他扑进凤天怀里紧紧抱着凤天。
凤天有些惊讶于他能变成人形，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你一直没走？”
九命委屈巴巴地说：“没走，伍娘一直不让我靠近，还让那小妖怪打我。”
付瑞没忍住笑，“还是个爱告状的孩子。凤天，有血有肉有情的孩子你看不见，还对一只木偶付出真心，瞎了眼了你。”
“我……”凤天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仓促地揉着小孩的短发，心情很是复杂。
“他是父亲的孩子，我就不是了吗？我也是父亲制作出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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