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心口一颤，疑惑地再问一遍：“付少爷？哪家少爷？”
“您同窗，付瑞。”管家说，“以前少爷都是在前堂接见的付家少爷。”
“以前？他以前来过？”张正脱口而出。
管家奇怪道：“来过，不过都是在前边说几句话，老爷从不允许客人到后院来。”
张正：“……”
对啊，他是替身，是活在后院里的替身，少爷不说，他当然不知道付瑞来过。
“知道了。”
张正起身去找真正的张家少爷去接见付瑞。
他去了后院少爷的房间，看到少爷正在摆弄兰花，说：“少爷，付瑞来找你。”
“好。”少爷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少爷这会还能下地走，他回答的一瞬间，似乎察觉到身旁的人肩膀松下来，神情淡淡的。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现在这人也是不同往日了。
少爷走了两步，回头说：“一会你在后边听，免得下次你跟他碰面，露馅。”
旁边的人点了点头。
张少爷到前堂找付瑞，他正坐在那喝茶，还跟他家下人聊起来。
“你们家少爷平时都喜欢干嘛呀？”
“除了练剑看书就没别的活动了？”
“他喜欢花吗？”
下人一句也答不上来。
张正轻咳一声吸引付瑞的注意，坐到他旁边的位置去，两人中间还隔着一张桌子，说：“想问什么，问我啊。”
付瑞转头看他，一手撑着脑袋，懒散道：“张正，就你那种一盆死一盆的破兰花，我都懒得问你什么爱好。”
张少爷眼珠子往他们身后的屏风挪了一下，默不作声。
付瑞立马就明白过来了。
“什么破兰花，我房间里就有一盆活的。”张少爷反驳。
付瑞扬起笑：“咱俩前几天才刚吵架，我不跟你争这个。”
说着，往他手上看了一眼。
张少爷很习以为常地把手放桌面，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是付瑞在给他把脉看病，不说恢复得完全好，起码是能下地走路了。
“吵架？”张少爷看了眼屏风后的人影。
这倒是没跟他说。
但也能想象到吵什么，毕竟之前这人还一直想要帮他拒绝掉付瑞来着。
“我说张正，你这手怎么一会那么宽大有力，一会这么柔软好捏的呢？”付瑞张口就来。
之前是牵手，现在只是付瑞把手搭在张少爷手腕上诊脉。
张少爷愣了下，也明显感觉到屏风后的气息都变慢了，他磨牙道：“谁让你平时尽揩油了？”
付瑞：“哪有，我是觉得你突然手感不对了，之前牵我的时候，就觉得你的手真大。”
张少爷：“……”他俩都牵上手了么。
屏风后的人：“……”他俩现在在牵手？
张少爷顺着他的话，木着脸，一副对断袖很不理解的样子，轻飘飘地来了句：“还有哪不对。”
“你平时好凶啊，现在这么听话，在书院你能温柔点吗。”
“我不一直都这样么。”
“以前你也会回信的，之前我送出去的信，你是一件没看，还是都烧了？怎么都不回呢？我好伤心啊。”
屏风后的气息又乱了。
张少爷目光落在他那张笑脸上，完全看不出一点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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