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
香暗荼坐在牢房里看着对面的牢友,表情很是无语:“这就是你的办法?”
付瑞在里边靠墙坐着,挑眉笑道:“怕了?人生嘛,什么都得经历一点。咱们现在不光有通敌之嫌,更是牢中至交了。”
“谁跟你牢中至交了?”香暗荼瞪了眼他,丧气地躺下来。
早知道今天,在十岁初见那年,付瑞抓着她的鞭子不放那一刻,她就把人逮到身边老老实实呆一辈子。
省得他给她添那么多麻烦。
曹静贤被拉去审问,现在这牢房里就只有他们俩。
“他们没把我们分开关,这倒是有点意外,是想偷听我们谈话吗?”付瑞疑惑道。
那边躺着的人声音懒懒散散的:“是为了让你听着他们动刑的声音。”
“殿下怕了?”
“我堂堂公主,只要老实交代可以免刑审问,你不一样,老不老实都得走个流程,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付瑞愣住。
“亏你还是大雍人,这点常识都不懂。”对面的声音带着讥讽。
付瑞瞥她:“我又不是公主。”
香暗荼:“你是公主那还得了。”
今天一天,他们仨轮流被拉去审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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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暖阁。
皇帝听着刑部尚书的汇报:“付大人府中搜出了一封带有付大人官印的书信,众所周知,付大人从不使用私印,可以确定,此信确实为真,只是没来得及递出。”
“癸玺乃冬夏至宝,臣等在质子府没搜到信,但审到一名服侍过柔远公主的仆从,她坚称常常见到一人身穿黑衣,戴帽的男子与公主私会,商讨寻宝之事。”
听完后,皇帝目光还死死定在上面那一行字:找到癸玺了。
看到这一句话,他就知道,这又是付瑞搭的一出戏。
只是没想到,付瑞还故意牵扯到曹静贤。
“这是物证,那人证呢?”皇帝问。
“人证,是他府上的一名家丁,臣已经重刑审问过,他无端被赶出府,一时嫉恨,这才选择报官,声称在打扫书房时意外发现此信,并亲眼见过付大人前往质府。付大人轻功了得,躲过耳目轻而易举,这也是众所周知之事。”
“重刑之下,此家丁依旧坚称不曾污蔑攀咬付大人,臣也审问过将他送去付大人家的牙婆,此人身份背景普通,确实是付家管家随意挑选之人。”
皇帝将信封放下,“动机呢?”
刑部尚书低头将怀里的另一封信拿出,缓慢道:“这是从曹公公府上搜出的另一份带有付大人官印的信,其中提到,蒯家灭门一案,他认为是皇上不作为导致,打算与冬夏联手,而那癸玺乃冬夏至宝,有召唤瘖兵之能。”
听到瘖兵二字,其他人呼吸都变得谨慎,当年可是有传言,先帝就是死于瘖兵之手。
众人低着头偷窥皇帝的神情,却意外地看到对方发出一声冷笑。
“朕,不作为?这理由说得,朕都要信了。”皇帝说。
刑部尚书微垂着头,暗暗揣度,皇帝这是信,还是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