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皇宫里，官员们都被关在同一座院子里，喝茶的喝茶，下棋的下棋，心不虚的倒是悠闲。
汪藏海走到平津侯身边，低声喊：“侯爷，要不进屋里坐会？”
平津侯自从跟随众人被带到这一处，就站在院子中，一动不动地杵着。
“不必。”他说。
屋里都是那群弱不禁风的文臣，远离四处瞎溜达的都是武官。
文武两派向来不对付。
“那刑部尚书……”汪藏海试着开口。
平津侯抬手阻止他往下说，“他是本侯的门生，他那本侯倒是不担心。只是……”
他眉宇间总透着一股散不去的思绪。
他看向汪藏海，冷声道：“你没添油加醋吧？我只让你语焉不详地说是某样东西，皇上为何把我们都拘在这？”
汪藏海表面演出一种惊诧：“不敢，小人也不知道皇上为何如此。小人确实得了付大人赏识，常常能进出书房，这付大人的字迹、官印位置，小人都信手拈来，更不会添油加醋。”
平津侯：“本侯信你得了付瑞的青睐。”
他嘴角扬起阴沉的笑，又说：“礼部尚书黄大人跟本侯说，付瑞换了官印，这你是知道的。”
汪藏海点点头：“是，用的就是新官印，只要一比对，付瑞绝无翻盘可能。”
-
曹府院中。
“站住。”
高秦停住脚步，回头看叫住他的人，此人一身黑衣，不曾在曹府见过。
思及此，高秦扬起憨厚的笑：“大人好。”
陆焚打量起他：“现在曹府被封，督卫司被皇上收回，你不是督卫司的人？怎么还在这？”
高秦从容道：“小人是曹公公新提拔的，才来不过几个月，现在不属于督卫司，只是在公公身边跑跑腿。”
他几句话早在他心里练了几百遍，烂熟于心，丝毫不磕巴。
陆焚盯着他看了一会，又绕着他走了两圈，缓慢道：“那你……为何不问我怎么在这？”
这问题把高秦搞疑惑了，“大、大人什么意思？”
陆焚冷笑：“不问的原因，一是你不认识我。”
高秦蹙起眉：“小人才刚来……”
“几个月嘛，但也是义父从督卫司提拔的吧？你不知道我是谁？”陆焚问，“而且，义父说府上有内鬼，你说是谁啊？”
“……”高秦表情缓慢放松下来。
陆焚走到他身后，悄无声息地盯着他：“义父身边的人，除了我的几个兄弟姐妹被付瑞杀了之后，不得不新招来的你，好像也没谁是新人了，其他人我个个面熟，他们绝对没问题。”
“你通过考核进了督卫司，身手了得，迅速得了义父的赏识，可你这身手，似乎出自……道观？”
他双手搭住高秦的肩膀：“这世上，除了那老头，没谁比我更会撒谎了，从你开始说第一句话，我就知道你是内鬼。”
高秦转头，对上他的双眼，又扬起一抹憨憨的笑：“我，叫拾雷。”
当初过中元节的夜晚。
其他人都入睡后，付瑞找到他屋里，带着一身酒气，差点以为付瑞在开玩笑地说：“拾雷，想不想当间客？”
当时他摇摇头，“我、不合适。”
付瑞却扬起笑：“不，至纯之人，反而在至阴之人身边，更容易得到信任。”
“真的？只要，能帮我徒弟，我什么都做。”
“啊，这件事你要跟所有人保密哦，包括你徒弟。”
付瑞那带笑的脸在脑海里一晃而过，没来得及多想。
顷刻间，曹府内陷入乱斗。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