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把小老虎布偶还给他,又说:“多谢妹妹搭救,没想到付瑞身手那么好,他妹妹也这么强。”
付瑞抱紧小老虎,无助得很。
顿了下才问起正事,“你这时候不在家跟家人过节,自己跑出来外面干什么?”
周围太暗了,付瑞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但隐约听到对方的呼吸凌乱,一抽一抽的。
“你在笑?”付瑞不解道。
“劫后余生不值得笑?”
付瑞也忍不住笑出声,“刚刚看到你都不反抗了,我……我哥都没见过你这么妥协,你好惨啊,燕迟。”
“确实惨。”对方笑岔气似的,声音有些哽咽。
燕迟只是没想到,父王才刚远征半年,又无母亲照顾的他就在这偌大的京城里被人欺负至此。
想想当初付瑞刚混进书院那会,所有人都在排挤他,燕迟也无视他,甚至将他视作对手。
如今却被毫无交集的、付瑞的妹妹拼死相救,沦落得两人蹲在这荒凉的角落等待漫长的黑夜。
更不知先到来的是黎明,还是敌人的钢刀。生死关头,陪他站在悬崖边的,竟是死对头的妹妹!
想到这,他内心就很触动,心情激荡起来,感觉心口像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填满,满到溢出来。
燕迟将一枚玉佩塞他手里,问:“你为何救我?”
付瑞捏着他递来的、染血的玉佩,语气淡淡地:“《刑律》有载:见危不救者,杖一百。”
燕迟:“你可以喊大人来帮忙,就不算不救。”
付瑞:“等我喊来大人,你脑袋都落地了。”
旁边的声音沉默了几息,半晌付瑞才听到燕迟说:“你拿着玉佩,去我府上,或者衙门求救,我在这等你,他们的目标是我,你不会有事的。”
“谁要杀你啊?”付瑞忍不住问。
“谁知道……”
“那你为何一个人出来?”
“不是你哥约我出来的吗……情书我都带上了。”
一封信塞到付瑞手里,但太暗了,什么也看不清。
正犹豫要不要把燕迟放在这,自己去搬救兵,突然肩上一沉,燕迟倒在他身上。付瑞才反应过来他的伤耽搁不得。
-
燕迟清醒过来时,眼前的天花板不是他平时熟悉的样子。
倒是有点像某一次去付瑞家找他单挑,被付瑞拖上床揍到累倒躺平时看到的天花板。
当时他气不过,说了句心里的憋屈话:“没想到我堂堂小王爷,竟然打不过一个破少爷。”
尤记得当时付瑞还说:“在床上打架没有王爷少爷之分。”
“那分什么?”
付瑞当时没说。
燕迟彻底清醒,猛地坐起来看屋里的陈设,简单的书架,干净整洁的书桌,精致漂亮的烛台,就是付瑞房间。
他动了下脚,恍然发现床脚还有一件女子的裙摆。
他先是脸上一红,慌张把裙子放下来,嘴里呢喃着失礼失礼,又暗骂付瑞怎么能把自己妹妹的衣服放床上?
尤其他还躺在这。
难道付瑞想让他当未来妹夫?
一想到昨晚濒临死亡时,被一个小姑娘抱在怀里那一幕,燕迟低着头,捂住脸,红红的耳尖却很没出息地暴露他此时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