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燕迟一路平安无事地到了城门。
城门口守卫士兵看到是睿王府的世子也没敢多拦,直接放他们出城。
往外走了几步,燕迟莫名感觉有些不安,怎么会这么顺利?付瑞为何不来送他?明明都和好了。
“燕子。”
“是燕迟!”燕迟几乎本能地反驳,反应过来这是谁喊他时,心口又是一顿。
他控制马匹转身,一回头,付瑞站在城墙上——毕竟底下的城门不会轻易打开。
仔细一看,付瑞身上穿的一身红黑锦服,根本看不清他有没有受伤。
付瑞从兜里拿出一柄折扇往下一扔,燕迟顺手接住。
和一般的折扇不同,很有重量,像是一把钢制的铁扇,扇柄有机关,一拧就能当武器,但周围又被涂抹成木制的扇子,不知是什么颜料,竟这么逼真。
“送你的饯别礼。”付瑞喊了一声,“你要当一名好将军!”
燕迟将扇子展开,赫然是一幅墨竹画,边上配了一首诗——穿云裂碧贯白虹,敢教寒冰碎玉容。纵使断骨三千处,宁折不弯战魂锋。
燕迟微扬起嘴角,也大喊着回应:“谢谢师哥!我走了!照顾好妹妹!”
付瑞眉角一跳,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喊:“我真没有妹妹!”
那头远远地传来:“我不信!”
“……”
这小屁孩未免太单纯了。
-
那条本来发生过混战的长街,被大理寺清理干净尸体和血迹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白天老百姓们一如既往地来来回回走动,谁都不知道这里昨晚三更半夜发生了什么。
或许他们听到了什么,却绝不会多言。在这天子脚下,明眼装瞎才活得长久。
又是一夜,一名家丁从睿王府出来,左顾右盼。
他往郊外的河边走去。
付瑞也跟在其后。
这人,就是被安插在睿王府的眼线。
实际上这京城到处有眼线也实在正常,各家势力都有,皇帝的,权臣的,甚至皇后的。
有眼线不代表要行动,一旦行动防不胜防。付瑞只是想看看,这根线的背后是谁。
但这家丁刚到郊外不久,付瑞还没看到第二个人,远远地一支箭从远处飞来,径直扎进这名家丁胸膛。
“……”线索断了。
远距离击杀,付瑞一时察觉不到杀手的位置。
付瑞去报官来处理尸体,来的人还是大理寺卿沈毅,身边还带着个下属大理寺少卿李牧云。
两人一同在边上探查尸身,沈毅无奈摇头道:“一击毙命,干净利索。京中能有如此射程的,恐怕要么是军营的人,要么就是跟昨晚那批人一样,特意培养的死侍。”
付瑞听他这么说,也想起昨晚抓的活口,问:“昨晚那活口有什么线索吗?”
“死了。”李牧云替他回答,“虽然能说话,能写字,但就是不开口,动刑也不开口,本来就被你打得半死,动刑还没走一轮就死了。”
付瑞瞪他:“你们连一个活口都没抓着,怪我咯?”
李牧云谄笑:“哪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