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霍怀信带人来,把现场的送嫁队伍一个个带去审问,临走前辈付瑞不着痕迹地看一眼,霍怀信立马赔笑说:“下官一定严格审问。”
付瑞指了指轿子:“这怎么处理?”
霍怀信:“那下官一会叫犬子带人过来……”
付瑞嫌弃道:“他啊。”
霍怀信汗毛直立:“……”
付瑞:“由我接手如何?”
霍怀信连忙道:“那自然是极好的!全权交给付大人处置!”
霍怀信带人走后,现场就剩付瑞和燕迟,还有一队守在现场的士兵,以及躲在暗处偷窥的秦菀。
周围光线不明,燕迟余光看着付瑞隐在昏幽光线里,他站在光亮处,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审视。
这可是付瑞第一次求他。
虽然半带威胁。
平心而论,不是他小心眼,就是求人的付瑞在他眼里,除了赏心悦目,也有点让人不爽。
付瑞身份地位也不低,用得着求人吗?除非在帮别人求。
谁?!
“什么事?”燕迟保持着不显山不露水的淡定问。
付瑞往身后一指,道:“我有私人仵作,不花钱的,手法一流。”
燕迟顺势往付瑞身后看,他身后出来俩女子,为首的就是秦家九娘子秦菀。
秦菀朝他行个礼:“世子殿下如若信得过……”
燕迟并不怀疑付瑞的眼光,让开道,冲手下们喊:“所有人听令,转过身去。”
在这包围送嫁队伍的士兵们背过身,燕迟朝着新轿做了个请势。
秦菀提着小灯探进新轿,检查一番,便说:“死者创伤处切口平整,领口没沾多少血迹,轿子里也没有喷射状的大量血液,所以表哥所说,新娘是在轿子外被杀,是对的。”
小轿子内太过昏暗,秦菀翻动尸身领口时,付瑞眼前有什么一晃而过,他上前稍稍掰开了一点尸身肩上的领口,看到一处咬痕。
秦菀也注意到:“这是……”
没等其他人看清,付瑞就先把领子扯回去,无奈道:“事关重大,你和燕迟商量着来吧,而且还没确定这是不是宋柔。”
付瑞又撩起新娘袖子看一眼她的手臂,上边是大块大块的乌黑的尸斑。
燕迟站得远,没看清,只问:“方才那个谁一口笃定这就是宋柔,她身上有什么明显特征吗?”
秦菀站直了身子,看向他们:“还得找个空旷明亮的地方勘验。”
“搬去义庄吧。”付瑞跟燕迟说。
燕迟一怔:“我?那你呢?”
付瑞眨了下眼,扬起笑:“一会要解剖,我想睡个好觉,我负责审问。”
燕迟:“你可真会指使人。”
付瑞闷了几息,改口道:“那不劳烦世子爷了,下官陪表妹去吧。”
燕迟腰背挺直,一下子精神了,什么世子爷,什么下官。
他一概没听见,只挑自己想听的回答,摆手道:“义庄是吧?来人,搬轿子!秦九娘子跟上。”
燕迟带着一伙人走了,身后还有个亦步亦趋跟着的秦菀。
付瑞则去了一趟衙门,亲眼看着霍怀信审讯,不得不说,真不愧是靠娶老婆换来的官,工作敷衍也就算了,审讯也很一般。
付瑞朝审讯室里的霍怀信勾了下手,让他出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霍怀信拱手应了声:“下官明白,那这就交给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