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介绍我去那个赌坊的也是庆源管事。”付瑞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他，“现在，我需要知道赌坊的背后是谁，以及庆源的账簿。”
屋内烛光晃动，彼此的视线直接又隐晦。
下一刻，燕迟错开视线，嘟囔说：“凭什么使唤我啊？”
付瑞走到他面前，手指勾住燕迟的腰带往自己身上一拽。
燕迟被迫低头看他，近距离的眼神交汇，炽热的气息都交融一起。和平时的温顺儒雅相比，此时的付瑞身上多了一股狠劲。
“可你刚刚都把你自己，连本带利输给我了，有权不用，岂不是浪费？”
这句话传到耳边，燕迟懵的那一瞬，心脏像在狂欢。
一晚上的赌局，他就输那一次来试探，终于得来回答。
他觉得自己就像在被付瑞玩的那个——
小时候就时常挑动他的情绪，招惹他激起一决高下的斗志。
在他一张决斗书拍桌上时，付瑞却说：不是情书不收。
女装虽不是付瑞的本意，却眼睁睁看着他喜欢上女装的付瑞。
饯别时，付瑞赠予他一柄可作武器的折扇，并附诗一首。这柄折扇和诗句，一次次鼓舞他在战场上、在生死关头拼死一搏。
每年就一次书信往来，话里话外的都是嫌弃，但包裹里满满当当的，全是付瑞的关切。
他每次派鹰组去打探付瑞的消息，付瑞就在他的人眼皮底下，故意带美少年去吃饭，气得他让鹰组给每个和付瑞吃过饭的美少年一笔钱，并恐吓他们不许跟付瑞吃饭。
他把自己全身心输给付瑞，本以为无望而归，这时候又给点意味不明的回应，挑得人心口痒痒。
这个人哪怕和他相隔千里，也能挑动他的情绪。
偏偏他还就稀罕付瑞这一套把他当狗耍的招数。
“你要我？”
燕迟满眼欣喜，他的腰带还在付瑞的手指中，两人的距离极近，目光逼近对方秀气的眉眼间。
付瑞望进他眼睛，他身上毫无锐气，平时的冷厉在这一刻也看不到半分，反倒是那扑闪水亮的眼睛像一只走丢的小狗找到主人时的欣喜。
而罪魁祸首付瑞毫无自觉，还放开他腰带，拉开一个自认为很纯良无辜的距离。
但燕迟感觉自己身上仿佛沾上了付瑞的气息，扰得他心神荡漾。
尤其，付瑞倏地扬起一抹明媚的笑：“说得好像我负心汉似的。你到底去不去？”
燕迟看到他的笑，心都要跳出来了，转身拉开门，出去干活，动作比以往都利索。
-
翌日清早。
付瑞还在睡梦中，突然就被燕迟冲进他房间叭叭的声音吵醒：“付瑞！账本到手了，我还查到了别的线……”
燕迟手还在晃付瑞的身体，忽地感觉到付瑞身上的怨气铺天盖地而来。
付瑞眼睛都没睁开，撑起身体，长发从坠到身前，像丧尸起身一样扭曲无力。
“你踏马知道现在什么时辰吗！”
付瑞一脚丫子蹬他身上。燕迟顺手接住他脚踝，往自己身前一拽，付瑞又躺回去了。
“别生气别生气，我有重大情报……”
燕迟话没说完就听到很均匀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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