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看付瑞又就着这个仰躺床上，而一只脚还在他手上勾着的动作再次睡着。
付瑞身上那件单衣绳子没绑好，是散开的，露出大片白皙的春光。
燕迟也保持一个动作，目光定在一处看了不知许久，直到口干舌燥，才委屈又脸红地放下他的脚，拿被子往他身上盖，遮住上身。
半个时辰后。
付瑞在院子里的凉亭吃着早膳，随口问：“所以呢？什么重要情报？”
这回轮到燕迟顶着满脑袋的怨气看他：“凭什么我大晚上在外面累死累活，你在这睡觉？”
付瑞笑道：“你也可以睡，活让白枫干，下次我请他吃饭就行。”
燕迟将一本账本往桌上一放，起身到边上去，作势要走。
但下了台阶发现付瑞还没召回他，脚步又略显迟疑。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付瑞竟然已经在看起账本，没搭理他！
他故意粗声粗气地叹气。
付瑞似乎才发现他似的，看向他说：“哦，别走，我开玩笑的，我请你吃饭，也不会请他，我跟他又不熟。”
燕迟又把自己哄好了，走回去坐回他旁边。
“这个是庆源管事的账本，他藏在别的地方，被我跟踪的时候找到，后面庆源被我端了，他才老实交代了你说的杨家母女的案子。你看我对折的那一页就明白了。”
听了燕迟的话，付瑞翻到账本里边唯一对折起来的一页，仔细一看，卖杨家女至荆州秦府三老爷五千两。
“秦府？”付瑞震惊道。
燕迟淡然道：“对，失踪的不是杨家母女吗？后面我一打听，听说秦府三房十年前确实纳过一个杨氏，但没有杨家女的下落。”
“而且，杨家在他们失踪后，家里就走水杨家主也死了，他们还有个大女儿，当时跪在废墟里磕了三个响头就消失，至今没了消息。”
付瑞想了想，问：“那她大女儿现在大概多大？”
燕迟：“和咱们差不多吧。”
“你家破人亡后，在废墟里磕三个响头，长大后会做什么？”
“报仇。”
他俩一同噤声。
付瑞看他一眼。
燕迟心领神会：“我派人盯着秦府，一旦有风吹草动，立马联系你。”
付瑞眼中的笑意浓了几分：“找我九表妹，让她打探一下近些年入府二十岁左右的丫鬟，盯着这些人就行。”
燕迟出去一会，跟白枫吩咐好事情后，又重新回到院子里。
院子里付瑞已经吃好在原地空地上打太极拳，趁他起跳的动作，燕迟过去一手圈住他纤细的腰肢。
“哎？”付瑞低头看自己腾空的双脚，又转头看抱起他的男人：“你干嘛？”
燕迟把付瑞抱进屋，蹙眉说：“你不打算问问我？”
“问什么？”付瑞被放床上坐着，仰头看眼前的人。
燕迟很自觉地单膝跪地蹲在付瑞面前，他主动以仰视的姿态抬头看付瑞，开口道：
“你不问我为何在驿站被追杀，不问我为何回京，不问我对你的感情，你口头上说我是你的，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可那么久了你都不问，你明明都不关心我。”
“……”
那么久是多久？不就是昨晚才坦白燕迟暗恋的妹妹是女装的他吗？一天都没过去，就已经“那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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