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京,你要进刑部,你被追杀,无非就是因为你要查晋王案。”付瑞说。
燕迟目光顿了顿,听到他轻易从嘴里说出来,还是有点震撼。
他要进刑部是最近决定的事,而付瑞外出两年,几乎和京城断联系的情况下,现在还没回京,就已经收到消息。
晋王案人人自危,根本无人敢提一句,却在付瑞口中轻易就被说出来。
一直以为,付瑞外出两年,被架空了京城吏部的一切调配权,如今一看,付瑞的势力比他想象中的要稳固。
而且付瑞的上司就是他舅忠勇侯。
付瑞想在吏部只手遮天,想要更进一步,就得先把忠勇侯拉下水。
现在秦府三房的案子就是一个好机会。
燕迟忽地就明白过来付瑞要帮霍怀信查人口失踪案的理由……当然也不排除确实如付瑞所说,他只是尽职尽责。
燕迟叹气道:“原本我不肯跟你细说,就是觉得太危险了,看样子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能耐。”
“驿站那次,其实我不是为了参加婚宴,就是为了偷偷潜入回京拿晋王案的卷宗,结果在那儿就被埋伏暗杀。”燕迟说。
他从旁边拉了把椅子过来坐:“而且,匪夷所思的是,同一天,我父王在朔西边境的巡逻路线上,也被人暗杀。”
付瑞皱了下眉:“他没事吧?”
燕迟:“线报是说没事。”
付瑞松了口气,回想道:“你小时候的那一次暗杀,大概率跟这一批是同一批,尤其是那个射手。曾经你府上有个眼线,我本想追踪他去查背后的人,结果他被杀了。”
气氛忽地变得沉重。
燕迟静了片刻,眉头蹙起不赞同的神采:“不要一个人追太深。”
付瑞闷声笑:“暗杀你的人,地位比你低的,比如忠勇侯,他连我进吏部,都整日担忧我抢了他的位置,我升入吏部堂官,没多久他就上奏让我去担任按察使,远离京城,皇帝也觉得我风头确实太过,就派我出去避避风头。”
燕迟看着他,审视他,又觉得他和皇帝之间实在微妙。
突然就想起小时候,付瑞八岁就开始帮皇帝惩治贪官。
或许付瑞也有他从未知晓的秘密。
“所以暗杀你的人,基本就是皇——”
付瑞嘴被一只手捂住。
他奇怪地看着燕迟。燕迟只说:“不说这些了,后面的呢?”
付瑞掰开他的手,寻思道:“后面?”
‘不问我对你的感情’?
付瑞观察他几息,眼底浮上笑意:“听说过吊桥效应吗?”
燕迟蹙了蹙眉:“没有。”
付瑞:“这是一种心理学现象,是说人在经历紧张刺激或者危险的情况时,会因为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等反应,误以为自己产生了‘喜欢’的感觉。”
燕迟回想起那在破庙里,佛像背后阴暗的角落,杀手就在外面,付瑞抱着他,因为生死关头而紧张到极致。
但他后来也仔细想过,这么多年相隔千里的惦念并不假,甚至在被追杀之前,针锋相对的那段日子也格外值得回忆。
“你真喜欢我吗?”付瑞歪着头看他,问。
燕迟看他一眼,语气像抱怨:“你就是在玩我的感情。”
付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