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团结一致对外的三房忽地产生微妙的气氛——三老爷和林氏不再出现一同吃饭,秦老夫人也突然一病不起,刘管家倒是兢兢业业处理家事。
但每天的饭桌上,就剩几个小辈坐一起吃饭。五妹妹秦湘和六妹妹秦霜还对主位上的付瑞大气不敢出。
付瑞还主动拉话题:“大表嫂不是快生了吗?身子怎么样了?”
五妹妹秦湘没好气道:“要不是你把大哥抓了,表嫂现在也不至于快生了,却没有丈夫陪在身边。”
旁边的秦霜跟着附和:“就是。”
“……”付瑞但笑不语。
倒是秦菀淡淡道:“我天天给嫂嫂诊脉,倒是觉得,大哥不在这些天,嫂嫂身子肉眼可见地好许多,先前还有人给她下砒霜,现在都没了。”
她话说得轻描淡写,旁边的秦霜和秦湘却听得心惊肉跳。
五妹妹秦湘干笑道:“怎、怎么会有人下毒呢?”
“不知道啊。”秦菀依旧淡漠。
秦湘和秦霜也不敢再多言,饭桌气氛愈发沉闷。
天边阴沉可怖,夜晚雷雨交加,整个秦府更像隐在黑暗中的血盆大口。
早上付瑞就以秦府被雷劈,镇妖石被位移的名义,带燕迟去了紫竹林挪井口上的镇妖石。
这一消息被采荷传到三房,他们又聚集起来商量。
秦老夫人表情阴沉:“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林氏慌忙道:“母亲,您得拿个章程出来啊。”
“这说到底……”秦老夫人瞟了眼自己儿子秦安。
说到底都是她儿子造的孽,但她管教不严,也是个事实,到嘴边的话又实在说不下去。
秦安没以往那么暴躁,听母亲那么说,也只是阴沉沉地看向她。
这语调在他耳边听起来就像母亲厌弃他,要牺牲他,换取侯府的平安。
“若是真给他查到了怎么办?”刘管家问。
三老爷秦安瞥他一眼,冷笑:“那你就去解决他。”
他指着刘管家:“当初那些买来的女孩,不都是你杀的吗?是你给她们下蒙汗药,是你把她们推井里,你去认罪吧!”
刘管家没什么表情地低头在一边,他为这个家什么脏活累活都干,现如今,竟然要推他出去顶罪!
秦老夫人也开始暴躁,扶额道:“好了!与其在这吵,不如去阻止他们挪镇妖石!就说我要死了!再动就是要和我作对!我就不信了,那付瑞干和我对着干!”
其他人目瞪口呆。
秦老夫人:“去啊!”
林氏扭头就奉命跑去紫竹林。
结果一盏茶的功夫,她们回来了,林氏还带着个人回来。
秦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女孩:“你来做什么?”
秦菀无辜道:“您不是身子不适吗?表哥让我来给您诊治,毕竟您先前昏昏沉沉时,就是中毒之相,还是我给您解毒的。”
听到“中毒”这个词,这个屋内所有人都脸色大变。
“什么?”这话秦老夫人第一次听说,“谁给我下毒?下的什么毒?”
秦菀:“轻微剂量的麝香。”
秦老夫人不可置信地看一圈这屋里的自家人,忽然觉得心力交瘁。
付瑞从没进过他们三房的院子,更有采荷在他身边盯着,没听采荷说付瑞有什么异样,这事也只能自家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