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酒楼里,付瑞刚出皇宫就被逮到这来,找他的人,竟是太子。
“付大人请坐。”太子朝着旁边的空位做了个请势。
付瑞坐下来,嘴紧寡言。
倒是太子眯起眼,笑着说:“还在云麓书院时,孤便很欣赏你,却无奈母后管得严,向来交朋友,交什么朋友,都被严格管控。”
付瑞耸耸肩,用平常的语气说:“您贵为太子,天生就比别人多一点重担,您也代表国家的未来,您的安危、圈子自然是重要的。”
“所以说,孤至今也没想明白,付大人这样的天才儿童,在民间也不是没有,却只有你挤进了孤的圈子。”
太子话头兜了一圈夸奖的话,有理有据,最后还加一句:“孤欣赏你,何不与孤同舟共济?”
付瑞喝茶一声不吭,半晌才严肃道:“殿下是储君,臣只是臣子,臣忠于天下百姓,谁在那位置坐,臣都不介意。皇上如今身子康泰,若是今日这话给皇上听了,怕是……”
他说得模棱两可,不说同意,但也不亲口拒绝。大致是说,只要太子坐得上去,他就为太子做事,他不想有更多的回答,最后又拿皇帝出来压事。
太子了然点头,实际上他也是这么想的,父皇身体好得很,再等小九长大,都没问题。
可惜,不知为何他母后逼他笼络下臣逼得非常紧。
太子也顺势道:“明白了,倒是刚刚,你进宫干嘛去?父皇找你何事?孤好像还看到你母亲了。”
付瑞无奈笑笑:“臣也是岁数到了,母亲和皇上都在张罗臣的婚事。”
“要不你把孤的妹妹娶了。”太子笑着说,“孤欣赏你是真的,把公主嫁给你,总比送去和亲好。”
付瑞摇摇头,认真道:“多谢殿下美意,不过殿下放心,咱们国富兵强,要和亲,也是敌人送来。”
“哈哈哈!”太子爽朗一笑,一拍扶手:“说得好!瑞儿,哪怕孤无法与你同舟共济,还是很想和你交这朋友!今天陪孤喝一杯!”
“那臣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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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的寿辰将至,皇帝派燕离去为老裕王主持寿宴。
虽然燕离也是个无权无势的义子,但也是很给老裕王面子了。
不仅如此,还让付瑞亲自陪同。
在前往豫州的路上。
马车里,付瑞看了眼坐在对面的燕离,问:“裕王无权无势,皇上却派你亲自去操办,还让我这个声势浩荡的新官上任才一个月的吏部尚书陪你去,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燕离倒是没野心,随口道:“能是什么原因?怕我无聊呗?”
付瑞:“……”
他要是燕离的老子,他都要一巴掌扇燕离屁股上,太没出息了。
原本只有一个燕离去,在裕王寿宴的底下暗流涌动的成分会比较杂,成王、太子,哪一部分的都有。
但现在还多了个付瑞,那成分就会更倾向于清流中立派。
付瑞上任的一个月来,既不跟太子走得近,也没应成王的每一次邀约,他一个人把两年前的中立清流派给撑起半边天。
当年沈毅一门被杀,很多清流派都被迫站队,如今他们也愿意和付瑞结交。
“你就一点野心也没有?”付瑞问。
燕离看他像个傻子:“我有病吗?”他一个义子,拿什么争?
付瑞笑出声,也并不意外这个回答,装模作样地握住他手腕做把脉动作:“有,脑部有大病。”
“滚边儿去!尽欺负我!等到了豫州,我要跟七哥告状!”
燕离气急败坏地踹他一脚。付瑞笑翻在一边,不跟他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