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豫州后,裕王亲自给他燕离和付瑞二人接风洗尘,让他俩在这豫州地界玩了一圈,安排他们暂住王府。
燕离一来就先安排好要来参加裕王寿宴的人名座次,找了豫州最好的戏班子待命。
付瑞到这王府也是基本没安生过,寿宴还没到,来拜访的人几乎能把王府门槛给踏破。
燕迟来信说他也会来豫州,顺道和付瑞的表妹们同行。
大概是连续社交好几天,完美的假笑让人精神疲惫,得知这个消息时,付瑞身心都轻快许多。
和燕离一起出去接人时,付瑞脸上就挂着自然的笑,跟这些天对外社交时的八面玲珑表面功夫有很大区别。
这点燕离最明白,他待在付瑞的身边最久,付瑞对人温和恭谦,永远保持微笑,但付瑞讨厌谁,喜欢谁,不能从表情看,更不能从那张傲娇的嘴上听,只能从眼睛看。
可能在官场待久表情和语言的真实性都掺水分,但付瑞待他时的眼神是毫无保留的赤诚。
但此刻又有所不同。
付瑞看向城门外,骑在马背上的七哥燕迟时,那眼睛里有燕离从未见过的情感,像酝酿了许多心意在里边,很丰富,炽热,欣喜。
城门完全打开,外边的车队缓缓进城,燕迟也下马跟燕离打招呼。
“七哥!好久不见!”
燕离一把勾住燕迟的肩膀,转头不动声色扫一眼身后故作平静的付瑞,故意笑着说:“七哥,走,我带你去松快松快!为你接风洗尘!”
“我……”
燕迟不想搭理他,转眼看向燕离身后的付瑞。
相比燕离的活蹦乱跳,付瑞步伐沉稳地朝他走来,比燕离慢了些到他面前。
老实说,已经一个月没见,燕迟非常想念付瑞,正因为得知付瑞去豫州,又等不及付瑞回京,所以自己也改道来豫州。
但想起付瑞竟然拒婚!
燕迟决定生个气!
等付瑞的步伐停在燕迟面前,燕迟面上没表情,眼睛却直勾勾盯着付瑞,声音不轻不重:“怎么又瘦了?衣服都撑不起来了。”
“又”字咬得稍稍稍微有点重,燕迟自认为自己说话很凶。
付瑞眨了下眼,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特意让裕王爷找豫州最好的裁缝新做的,布料是豫州最上等的,里黑外红的配色,鲜亮,明媚,看起来有精神些。
结果看起来是又瘦了?
燕离哇塞一声:“我瑞哥最近过得好累,睡不好,吃不好,为了迎接你,特意找裁缝做的新衣服,你就这么糟践我哥的心意?”
“特、特意……”燕迟懵了下,说话都不利索,嘴唇打颤,眼神一下清澈不少。
付瑞无所谓地甩了下袖子,皮笑肉不笑地瞥燕迟,评价:
“狗嘴吐不出象牙。”
燕迟迅速找回状态,哼了声:“是啊,我只是一只被你耍得团团转的狗,又不是你老婆,我凭什么管你穿得好不好。”
付瑞:“……”
付瑞轻咳一声,感觉浑身不自在:“那什么,不是要接风洗尘吗?走,一起,我做东。”
燕离眨了下眼,放开燕迟,追上付瑞的步伐,抱着他胳膊,声音颤抖道:
“不是,瑞哥,我以为你喜欢我七哥,刚我是试探你呢,不是有意要带你和他去那地方的。”
以前付瑞管他管得比他亲娘和皇帝都严,今儿竟然亲自带他去酒楼!
付瑞边走边笑着说:“不怪你,平时拘着你,管着你,是有点严了,今儿是我想去松快松快。”
燕迟从身后冲过来,一只手从他俩抱着的胳膊中间劈开,强行站到他俩中间:“好啊,我也想松快松快。”
燕离被挤得往旁边踉跄了一步,幸好白枫扶了他一把:“?”
白枫给他递了一个无比适应的眼神:习惯就好。
付瑞看燕迟一眼,但笑不语。
燕迟幽幽道:“看什么?笑什么?我又不是谁老婆,没人帮我松快,只能自己找松快呗。”
“……”有完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