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看向燕迟，紧紧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只往睿王世子殿下能想明白，只要他愿意，臣也无话可说，他若不愿，还望皇上也莫要强求。”
“那迟儿可愿意？此事朕也不逼你，付瑞都这么说了，朕也给你选择。”皇帝又看向燕迟问。
大周的过往历史里确实有皇帝拿世子笼络朝臣的，但不多，往往都是朝臣有特殊癖好，或者皇帝想毁了哪一位王。
燕迟若是下嫁，睿王一脉算完了——但这正是皇帝想看到的结果。
皇帝一旦下旨，燕迟敢抗旨不遵，那便满门抄斩，燕迟若遵旨，那这忠勇的将门也是半毁了。
往好处看，付瑞是皇帝近臣，受尽皇恩信任，睿王一脉就算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去。
燕迟想过这点，但也是直到现在，才知道付瑞当初的拒婚，想得有多远。
此时付瑞的目光仿佛有重量，答应与否，全给燕迟自己决定。
皇帝此举明显对朔西军对睿王产生嫌隙，可若在皇帝下旨前，燕迟拒绝，那他和朔西军又有什么下场？
“臣……任由皇上定夺。”
于情于理，他都只能这么说。
皇帝扬起满意的笑：“那就这么定了，把你父王召回商量婚事吧。”
-
离开皇宫。
三人在宫道上走，燕离奇怪道：“为何要让我接这个功劳？”
付瑞走在中间，往右边看了眼：“这晴娘呢，本来就该重罚，就算再怎么有仇，也当按律法行事，但这是个给你立功德的机会，干嘛不用？正好还能给那孤女留个能照顾她的人。一举两得。”
“立功德？”燕离皱了皱眉。
旁边的付瑞和燕迟都以为他能想到付瑞什么意思。
下一刻，燕离绕开付瑞，拉住燕迟叫冤：“七哥！瑞哥说我损！”
付瑞：“……”
想不明白，皇帝看重他什么？除了脸，以及一点善良。
“对了七哥，皇上留你们下来说什么了？”燕离又八卦起来。
旁边付瑞忽地扭开头。
燕迟像个面无表情的行尸走肉，淡淡道：“你七哥我就要成婚了，但我却得表现得像被屈辱的样子，不许笑，然后你瑞哥把我脸部控制表情的穴位给封住了。”
燕离奇怪地看了眼付瑞，付瑞却直接原地起飞，施展轻功跑了，那仓皇的背影，隐约能看到一点红红的耳朵。
“什么跟什么啊？”燕离不解地来回瞅他的两个哥。
走出宫门，燕迟想了想，扭头就去刑部：“找秦菀解开一下我被封的穴位，不能笑好痛苦啊。”
燕离：“……”
燕迟一路直奔刑部，他记得，回来路上付瑞就跟秦菀说：“近日刑部在招仵作，男女不限，公平竞聘。”
按照秦菀的性子，定然会去参加竞聘。
去到刑部，果不其然恰好就看到秦菀留在刑部，已经把一身仙气飘飘的长裙给换成了刑部官服。
趁着四下无人，燕迟过去拱手道：“恭喜，看来你离目标又近一步了。”
秦菀回头看他：“目标？”
燕迟：“沈菀。”
秦菀脸色骤变，看向他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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