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顶着母亲锋利的目光,老老实实打卡上班,整好打卡三十天,燕离从豫州归来。
这人一回来就先进宫述职,付瑞在酒楼二楼看到他走马穿街,不知是不是坐车疲乏,耷拉着眼皮,身上那件衣服也松松垮垮,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
燕离本就生得一张好皮囊,像极了他母亲,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倒是把路边的围观群众看得羞涩。
车队终于路过酒楼,燕离原本古井无波的眼睛才泛起涟漪,抬头恰好和付瑞对上视线。
“在家等我!”
燕离探出个脑袋喊。
付瑞撑着窗台回应:“准备了接风宴!”
车队未停,燕离遥遥呐喊:“不吃!吃你!”
付瑞羞红了脸,重重呼出口气:“滚蛋!”
“嘭”一下把窗给关上,眼不见为净。
一时辰后,燕离进宫述职结束回来,又先看去探望母亲,把皇帝赏赐的玩意儿一股脑塞给母亲挑。
“在豫州碰见大案,蹭七哥的光,父皇赏赐了些东西,母亲挑些,剩下的我放仓库去。”
义王妃对这些身外物兴趣不大,反而审视着儿子,问:“你父皇还跟你说什么了?”
“哦……”燕离羞涩地低头笑笑,“父皇还提拔我进吏部堂官了。”
义王妃和他不同,脸色凝重了一瞬,但还是被燕离捕捉到。
他笑容变得苦涩:“我知道,母亲不想让我跟父皇过于亲近,但又要获取他信任。我知道分寸的。”
义王妃抬头看他的表情:“你……如果真有机会坐那位置,可愿?”
燕离不假思索:“不愿,母亲在说什么啊?我都巴不得离开这呢……最好母亲也与我一同离开。”
“你七哥回来了是吧?他在哪呢?”义王妃又问,依旧是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哦……他要去刑部干活呢,没空来,改日应该会来拜访你。”燕离回想道,“七哥也被父皇安排进刑部了。”
义王妃点点头,却是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从兜里拿出一支木头簪子,递给他说:“男子用不上,你可以改改,做成一支毛笔,送给瑞儿吧。”
“母亲何不亲自给他?”燕离奇怪道。
义王妃很会挑自己爱回答的问题来回答,不会回答的直接无视,连撒谎都懒:“你俩准备准备,过些时日,我让你们走,你们俩便直接离开京城。”
燕离脸色骤然凝重,看了母亲许久,对方却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愿意说,伸手接过她递来的簪子时,手都有些不自觉的抖动。
晚上燕离直接去付瑞家。
平时的燕离就因为年轻气盛,不到天亮都结束不了床上的饭局,一个月不见,今晚干柴烈火,也只是到凌晨。
付瑞还睡了一觉,醒来天都没亮。
伸手摸了下床边,凉的,没人。
付瑞慢悠悠坐起身,从窗口往外看,燕离在院子里的凉亭坐着,似乎身形又单薄了些,衣服也没多穿一件,边上是一盏烛台,照得他专注的眼睛格外明亮,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