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人……”皇帝几乎跟着呢喃出声。
没错,那放箭刺杀他的,就是他曾经的夫人,还不是皇帝时,他明媒正娶的夫人。
可现在他的夫人,正拿弓箭指着他,指着龙椅上的他!
他夫人进来,越过地上的信王,走到他面前,拔出龙椅上插着的箭簇,目光平静地望着他。
“夫人。”皇帝轻声喊,脸上强装的镇定终于碎裂,流露出一点真情实感的惊愕,“你、你为何也……”
也将箭指向我?
傅成絮在箭尖检查一番没有磨损,猝不及防的,高高举起,又重重扎在皇帝的胸膛。
“额!”皇帝手脚还被绳索捆绑,还被信王喂了毒,此时他根本没有丝毫反抗之力,他只能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看着他的夫人。
“别叫我夫人!我是傅成絮!”
箭簇被拔出,二十多年来积攒的怨恨在这一刻都化作力量,第二次扎进皇帝的胸膛。
“是为了你的利益,而被牺牲的傅将军一家的幸存者!”
再次拔出,鲜血溅在她素白的衣裳上。
“想杀你的人实在太多了……”傅成絮目光寡淡地落在她曾经深爱过的那张脸上,嘶吼道:
“他们都有证据杀你,唯独我没有证据能证明你严涵,为窃国而设局陷害傅家!所以我只能自己亲手杀了你报仇!”
“我、我待你……咳。”皇帝咳出一口血,有气无力地看着她,也丝毫不怀疑他的身份会被她看穿,费劲地说:“我待你和燕离可不差……”
“你问过我们了吗!”傅成絮怒喊一声,一字一句声嘶力竭:“我的傅家,因为你被判满门抄斩!我的离儿,因为你被拘于皇宫十几年!我,因为你战战兢兢了二十年!你摧毁这一切之前,想过我们吗!”
她缓了口气,像是要给他最后一击,发泄这二十年来心中的怨恨,再次高高举起箭簇。
皇帝急忙道:“我这一切也是为了离儿!你不想看着他龙袍加身吗!”
“我儿流着将门世家傅家的血脉,不屑与仇人谋事!”
这也是他们这一辈的恩怨,所以她从没想让燕离知道这一切。
因为秦可的帮忙,她知道在今夜会有大行动,今夜也是她渔翁得利的好时机,所以一早便把儿子们安排离开京城。
说罢,最后一箭直直插入皇帝的咽喉,一击毙命。
大殿外,睿王世子燕迟进宫的一路上,都被不知哪来的杀手纠缠,不像要他性命,只是为了阻碍他的脚步。
现在刚摆脱他们到这里,信王躺在地上起不来,旁边还有一个陌生女子,刚刚纠缠他的那些黑衣杀手,也全都进来跟在那陌生女子身边。
而龙椅上,是严涵坐在那高位,被自己的妻子,自己的义王妃亲手捅穿喉咙。
终究还是来迟了。
燕迟深吸了口气,走进去时,还看到他印象中一向温和的义王妃,此时正像疯了一般地发泄,不断拿箭簇捅严涵的身体。
而严涵已然断气,她也不愿停下虐杀,仿佛带了极重的愤恨。
燕迟重重叹出口气,走到秦可身边,“你带夫人走吧,剩下的我处理。”
秦可看了眼他:“求之不得。”
秦可拉住快要失去理智的傅成絮,一击敲晕她,让手下抱起她,带头撤离皇宫。
两人的目的已达到,把这残局留给姓燕的自己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