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儿!”
肖珏闯进孙凌的房间,看到里面的那一幕就松了口气。付瑞坐在椅子上,衣冠整洁,看着也没受伤,像是刚睡醒地揉眼睛。
听到叫喊声,付瑞抬手敲了敲桌面的书:“我半炷香的时间就搞定了,你天黑了才来接我,太小看我的办事效率了吧?”
肖珏:“……”
还有心情挤兑人,看样子没受什么委屈。
孙祥福跟进来,看到地下室的门开着,脸色霎时苍白。
后一步进来的楚昭,一眼留意到里面那女子旁边桌面上,大大咧咧地摆放几本书。
书面上有的写“账本”,有的写“税簿”。
楚昭脸色凝重地看了眼门外,他的侍从应香脚步一顿,没跟进来,退了出去。
“孙大人,这你怎么解释?”肖珏沉声问。
“这,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孙祥福一时不知道他是想追究被拐到这的人,还是追究税簿,只能模棱两可地作答。
他左右看了看周围,“我儿子呢?”
付瑞:“在底下睡得正香呢。”
孙祥福让手下去把人带上来。
付瑞坐在木椅上,交叠起双腿,手搭在扶手,另一手懒散地支着脑袋,依旧掐着嗓音说:
“我今日在街上随便逛了逛,公告栏上满是寻人启事。没多久我也被拐来了,我请问,孙大人作为知县,纵容儿子拐卖少女,意欲何为?其他人又去哪了?”
楚昭奇怪地看了会那说话的“女子”,这坐姿,这语气,都不像寻常女子。
他注意到那只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尖像闲来无事一般一下一下地敲击扶手。
恍惚间,他想起曾经在贤昌馆时,他路过一间的教室,付瑞在看书时,就喜欢一只手搭在桌上敲击。
同样的场景还有在一场付瑞当官后参加的宴会,付瑞一只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也是这般眼神百无聊赖,手指不安分地晃动。
楚昭再次审视眼前这个“女子”。
“这、我怎么知道她们去哪了?而且我儿子为何被打晕在底下?你为何却平安无事?你怎么出现在这,难道不是你私闯我家吗!”孙祥福有理有据地喊道。
这时,地底下的孙凌,也被人搀扶着上来,迷迷糊糊地看了一圈周围,正好听到他爹训斥他的瑞儿!
孙凌当即反驳:“爹你干嘛骂她!是我把她带回来的!”
孙祥福看向他儿子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头猪:“?”
众人的目光也意味深长起来。
付瑞坐在边上,端起茶杯的手指纤细修长,长卷睫毛下明亮镇定的眼睛和现场的混乱,形成鲜明的反差,任外界纷纷扰扰,他自持端庄矜贵的“贵女”。
某“贵女”缓缓抬起水汪汪的眸子,委屈得像全世界都对不起他,掐着矫揉造作道:
“孙少,你爹骂我是私闯你家的贼。还说,是我打的你,我怎么打你呀?你这般英俊潇洒高大威猛,我也打不过你呀?”
肖珏默默看他一眼,嘴角微动,又默不作声地看着付瑞演。
这都给他演上瘾了。
旁边的楚昭也无比震惊他这语调转变速度,眼睁睁看着他从质问孙祥福的盛气凌人,到现在跟孙凌告状的娇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