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老师上课讲到孔先生一句话：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听完付瑞说的，老师评价：“话糙理不糙。”
大家都笑呵呵地没把付瑞的话放心上。
毕竟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这些出身，天生就在百姓之上。
从贤昌馆出来的人，不论文武，将来都是人上人。也就是说，能入学的人，前途一片光明，大部分都不会真正地去考虑百姓如何如何。
大家都不把付瑞的话当回事，一笑而过，肖珏就记住了。
付瑞扒拉两下那属于肖珏那份的鸡腿：“干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肖珏用一张无比正经的脸，说：“讨好你。”
“讨——”
用鸡腿？
付瑞越发不理解这直男的想法了。
“咳。”禾晏默默放下碗筷，和飞奴一起看戏。
鸡腿就四个，本来一人一个，就声飞奴没吃。
肖珏把盘子里剩下那个也夹过去给付瑞：“够吗？”
付瑞看了眼飞奴，总觉得这副将对他的偏见又更深了。
“刚好够。”付瑞笑道。
飞奴：“……”
肖珏这才开始说起正事：“我从孙家搜出不少钱，值钱的藏品、还有房产地契，全都拿去变卖，也换了一大笔钱。”
付瑞点点头，嘴里啃着鸡腿：“然后呢？”
肖珏看着付瑞，满眼都是对首富之子的迫切恳求，很认真地问：“你能跟秦姨商量一下，把米粮便宜卖给掖州卫吗？”
“呵。”
付瑞没忍住笑出声，鸡腿都不香了。
-
半个月后。
掖州卫军营外有一长长的车队朝着这来。
浩浩荡荡，尘土微扬。
为首的马车碾过路面，车身是深沉的乌木，镶嵌发亮的青铜兽首和繁复的藤蔓雕花。车窗垂着厚重的深紫色锦缎帘子，两匹通体漆黑、皮毛油亮的高头大马喷着鼻息驻足在抵达军营门口。
肖珏迎上去。
紫金帘子被里边伸出来的一双修长的手粗暴地向两边甩开。
秦可从里边走出来，她高挑的身形裹在一身红黑锦袍里，乌黑的长发一丝不苟地盘在头上，只插一支白玉凤簪，面容冷冽矜贵，眼神锐利如刀。
“秦姨，好久不见。”肖珏过去搀扶她下车。
秦可从车上下来后，指了指身后跟来的长长的车队：“好久不见了，你先去卸货，我见见瑞儿。”
她思儿心切，绕开肖珏就进军营了，门口的守卫也不敢烂。
里边正在训练的上千新兵都被她吸引了目光，停住动作，齐刷刷地拱手给这位免费给他们发放物资的人喊一声：“秦姨好！”
“哟，这么大阵仗，你们各自忙昂，别管我。”
秦可巡视一圈，最后锁定那在平衡木上睡觉偷懒的人身上，她大步流星走过去。
付瑞旁边的一个白净少年忙拍醒付瑞，低声说：“你娘来了！”
付瑞睁开眼，迷迷糊糊地转头，挑了下眉：“哇塞，看见绝世美人了。”
刚还气势汹汹的步子缓下来，秦可叹气道：“你别每回发现我在生气就说好话。”
付瑞扬起笑：“嘿嘿。”
“找个能说话的地方。”
“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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