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外，沈教头正在帮忙给新兵分冬装，顺道把粮食拉去粮仓。
而肖珏的营帐外也有几个脑袋凑到入口那偷听。
肖珏也稍显不知所措地站在外边，时不时透过缝隙往里边看一眼。
里边就两人，付瑞和他母亲。付瑞低着头，站在一边，听着母亲的训话。
“为了区区两百万，求我降价卖粮。”秦可衣着华贵却不过分雍容，懒散坐在那就透着一股寡淡的压迫感。
她眉头轻挑，淡淡吐出一句：“你让我在几个姐妹面前怎么好意思念出我儿的家书？”
付瑞抿了下唇，老实道：“对不起，娘。”
秦可一听这语气便心软了：“好了，娘在掖州城买了块地，专门给你们掖州卫养殖用，已经在准备了，不担心没粮，也不用你们交税，跟皇帝请示过的。以后不要在家书里写那么让娘抬不起头的话，昂？”
付瑞点点头：“好的。”
“过来娘瞧瞧。”
秦可抓着付瑞来回打量一圈，“瘦了，还黑了是怎么回事？”
“当兵哪有不黑的？”付瑞无奈笑笑。
秦可揪着儿子的脸颊，皱眉说：“那也不能黑不溜秋的啊，这是健康的吗？抹碳灰了吗？”
付瑞低头看看自己的胳膊，就健康肤色：“不至于那程度吧？”
秦可松开他，“把你们都督叫来。”
付瑞心一惊，警惕道：“你要干嘛？”
秦可一脸狐疑：“我就关心关心儿子的日常，反应那么大干什么？”
这时，肖珏从外面进来，带着笑迎上去，喊了声：“秦姨。”
两家毕竟是住对门多年的老相识，后来肖珏母亲的丧事，都是秦可帮忙操持，秦可也算他长辈了。
“我这次来，除了给你们送物资，看看瑞儿，也顺道看看你。”秦可温声说，“你比瑞儿先到这穷苦地方，也是辛苦你了。”
肖珏父母先后去世后，也是许久没再听到长辈的关怀问候，心中顿时有些酸涩，沉声说：“我挺好的，谢谢秦姨。”
秦可：“你跟瑞儿处得怎么样？”
这话转得毫无征兆。
被点的两人都下意识打了个立正，挺了挺胸膛。
付瑞也偷摸看一眼肖珏，你敢说我一句坏话试试。
肖珏面不改色：“我们处得挺好的，他来这报到前，没去喝酒，而是和战友培养感情。”
付瑞缓慢地眨了下眼，他怎么记得来这报到前，他喝醉了，和肖珏滚床单了？
肖珏情感真挚：“他训练也很上进，勇争第一，就是失败了。”
付瑞：？
其实是倒一。
夺旗赛很多小组都旗子，因为被禾晏跟雷侯给抢了。
但他们组是最后一个回军营的，因为他们当时还干脆在山上打野味儿吃饱喝足才回去。
结果被排到最后一名。
肖珏：“也很关心我，为了给我疗伤，干脆就住在我这营帐。”
是事实。
但付瑞凶巴巴地反驳：“谁关心你了？！”
肖珏转头看他，平静的眼睛里写满无辜。
付瑞僵硬着脖子看向母亲，把话硬掰回来：“我对他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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