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打量半天他俩,“是吗?”
肖珏低眉顺眼,绷紧唇线,闷闷地“嗯”了声。
付瑞皱起眉,拿手肘捅他一肘子:“你丫的好好应,别阴阳怪气的。”
肖珏揉着胸口,不情不愿地继续说:“他对我很好。”
秦可瞪向付瑞:“别对你上司不敬,没大没小的。”
付瑞:“……”
“好了。”秦可看出来他俩之间那点别扭,但年轻人的事还得他们自己解决,起身过去拍着肖珏的肩膀:“那我回京城,也好跟你娘坟前说道说道。”
肖珏眨了下眼,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时候提起他娘。
“放心,一切都好。”他再次说。
秦可点了下头:“我也不耽误你们训练,我先回去了。”
“好。”
付瑞和肖珏一起出去送她。
到门外,付瑞说:“都督,我要跟我娘说几句话。”
肖珏也没犹豫,跟秦可说了句路上小心就回头了。
付瑞跟上母亲的马车,说:“娘,我被贬后,没有诏令不得回京,何况我现在还在军营,你帮我找找当初我被定罪时,搜出来的账本。”
秦可犹豫的目光定在儿子那消瘦的脸上:“你还想回京城啊?留在外地不好吗?”
付瑞眼神很坚毅:“我可以自己辞官,但我不要走得不明不白。我一定要重新回到吏部。”
马车内安静片刻,秦可眼看付瑞没有服软的意思。
“行。”秦可叹了声气,伸手摸了下儿子的脑袋,“那你也小心点儿。”
付瑞轻笑:“知道。”
目送母亲的马车离开后,付瑞才往回军营里走,今天到这为止训练也结束,还是回营帐休息算了。
付瑞往营帐走,刚到门口就先听到里边飞奴和肖珏的谈话声。
先是肖珏说:“怎么,你还在怀疑付瑞?他母亲都给你送吃送穿了,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一码归一码,都督,他把账本弄丢,大大咧咧就放桌上,事后也没追究,不可疑吗?而且徒手接弓弩箭!放眼整个大魏,谁能做到?他绝对不是普通文臣那么简单。”
“我们的目标是税簿,在没有一击击垮徐敬甫的铁证前,过多关注账本才打草惊蛇,万一他转移赃物怎么办?而且,他确实不是普通文臣,他一个能打十个你。”
“……”
付瑞径直走进去,飞奴耳边顿时回荡起肖珏那句“他一个能打十个你”,这人进来前的一点气息都没有!
但付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就只是坐在肖珏平时办公的地方旁边,那另外给付瑞放了一张桌子。
付瑞摊开一个本子,坐姿懒懒散散的,拿起笔墨在上边继续写。
飞奴好奇道:“写什么呢?”
付瑞头也没抬,一字一字写得慢慢的:“孙祥福和徐敬甫交易往来的账本啊。”
“你不是弄丢了吗?”飞奴鄙夷。
这不是瞎写吗?
付瑞:“我背下来了,默写呢。”
肖珏也看向飞奴:“不然你以为我给他腾空个桌子干嘛用?”
“……”这俩人,也不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