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珏本来担心付瑞才跟来,毕竟他现在身体“虚弱”,不宜大动作运动。
听到他俩聊的内容后,肖珏只感觉毛骨悚然,不光是禾晏在瞒他,付瑞也帮着瞒——他恨了那么久的人,就在他身边。
听完后,肖珏也渐渐意识到禾晏的苦衷,尽管如此,还是觉得难以置信,此前付瑞没有一点证据证明这个禾晏是不是他的仇人何如非,却也护着禾晏那么长时间。
肖珏手上拿着大氅,推门进去,抬头就看到里边就剩付瑞还站在窗边,一条腿还搭在窗口正要往下蹦。
“跳窗不冷吗?要不要穿件大氅?”肖珏声音极淡,连嘴角扬起弧度都变得阴森。
付瑞把腿收回来,保持虚张声势的淡定:“谁跳窗了?”
“呵。”
付瑞脊背一凉,抬头看他,用无辜的语气说:“你能不能看在我把你自己摔坏的定情信物重新换个新的还你,而且现在还屁股痛的份上,别跟我吵架?”
肖珏心口像被一块棉撞了一样,又闷,又软乎,乃至将他原本没有一点耐心的冷漠逐渐土崩瓦解。
屋内安静半晌。
冰冷的眸子里映着付瑞的模样,终究还是回温了。
他将大氅递给付瑞说:“披上。”
“我没长手。”付瑞把手背身后。
肖珏定定地看他,很想酝酿一点怒意,但最后还是很无奈地将大氅抖开,披他肩上。
“走吧。”肖珏说。
“干嘛去?”
“你这酒楼迎八方客,若是楚昭找来,你的手下也拦不住,他一旦找到柴安喜,就算楚昭不出手,别人也会出手杀了柴安喜。我们没带兵进城,飞奴在外面,得我们自己守着他。”
付瑞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眨了下眼问:“让柴安喜跟我们一个房间,看着我们亲嘴?”
肖珏头也没回,眼神也没给他一个,声音极淡:“谁要跟你亲嘴。”
付瑞:“那是看我和别人亲嘴?”
肖珏这才回头看他,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拍他屁股上。
“啊!”
付瑞惨叫一声,托着屁股,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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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蒙稷王女就派人来找他们,让他们进王宫,说是有要事相商。
他们一进门,就看到楚昭也在。
蒙稷王女说城内的几处粮仓起火,乌托人真的杀来了。
蒙稷王女脸色极其沉重,“想必会是一场恶战,虽然我们季阳人手不足,但本王会在这坐镇,绝不退缩。”
说完就抬头看底下的几个人,结果那几个人全没搭理她,当着她的面围一起讨论起来。
肖珏:“禾晏即刻出城,领九旗营先削他们的重骑兵,还是用你们先前拿手的铁索阵。告诉飞奴,让他带掖州卫偷后方,剩下的交给我和付瑞带的守城军。这回不仅要赢,更要重创乌托,让他们不敢再来。不管乌托的将军去哪一方,只要他出现,就取他首级。宋陶陶和程鲤素,你俩去帮崔大人安抚和撤离城中百姓。”
“是。”
被点到的人都立马出门办事。
蒙稷王女没想到他们不仅带情报来,还带了兵来。
“你们不会打算从这开始一路打去乌托吧?”蒙稷王女问。
付瑞回头看她,旋即目光落在旁边的楚昭身上,轻笑道:“师出得有名,这是他们先挑的事。楚大人认为呢?”
楚昭坦坦荡荡抬头直视,不仅没心虚,还肆意靠近他一步:“瑞儿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