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听到禾晏的话,皱眉说:“那按照他的尿性,他岂不是还会杀柴安喜灭口?”
禾晏神色豁然开朗,像反应过来什么严重之事,“那……”
“什么?”付瑞侧头看她。
“你随我来。”
禾晏拉着付瑞离开这个房间,去她的房间里单独聊。
“付瑞,我有点担心我抚越军的八虎将。”禾晏开口直言,“他们是最熟悉我的人,但有时候军令在前,他们无法反抗,何如非想杀他们,太容易了。”
付瑞走道窗口边,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
“如果我是何如非,我也会杀你曾经的亲信,问题是怎么杀?像对你一样下毒,还是像夺走你的荣誉一样,先师出有名,理直气壮地坑杀,让他们死在战场?”
禾晏顺着他的思路去想,“对付我自然是毒杀,我这样的小人物,死了也没人会替我伸冤,没人记得我。”
“但八虎将也是跟飞鸿将军一样声名在外之人,若是被毒杀,后面会很难收场。但作为一名将士,他们死在战场就很合理,也没有人会去查后续。”
付瑞:“我会。”
禾晏侧头看他,不解道:“你说什么?”
付瑞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她,每个字都说得极其认真:
“老师曾说,我们将来必然各奔东西,不管是在京为臣,还是在外为将,或是云游江湖的医者,都要相辅相成,互相扶持。”
“你若死得不明不白,却突然冒出一个我不熟悉的何如非,我定会追究下去。咱们贤昌馆,可养不出这等孬种。”
“就像八虎将若是有事,你也一定会去救他们,这是你们的袍泽之谊。你有事我必然也帮你,这是我们……一起被关过小黑屋的共患难之情。”
禾晏怔然片刻,动容地笑出声:“你说得对。”
“我虽不在京城,但我在京城的人脉也没死,只要盯着何如非,他一有行动,我们会第一时间得知。”付瑞说。
他看着禾晏那双明亮的眼睛:“你可有能让八虎将确定你才是飞鸿将军,而何如非却没有的东西?”
禾晏低头往底下的行人看,指尖磋磨掌心,掌心烫得惊人。
“有,我会一套肖家的剑法,八虎将也都知道,何如非常年在寺庙养病,他定然不会。”
“寺庙……”付瑞像被提醒一般,“如果柴安喜没有撒谎,那鸣水之战前,那个时候何如非就已经和柴安喜有接触。那一直在寺庙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不可能知道鸣水之战的细枝末节,定然是有人告诉他,他才精准找到柴安喜,并以他儿子是被肖仲武害死当理由去利用柴安喜。”
“对,这个联系何如非的人,也定然比何如非先知道柴安喜的存在……查去寺里上香并求见过何如非的人。”禾晏恍然道。
“我出去一下。”
禾晏留下这话就拉开房门跑出去。
付瑞不知她要干嘛,便没阻拦,兴许是去查寺庙里的人。
确实也耽误不得,因为一个柴安喜,她也豁然开朗,那些何如非会灭口的人,她得一个个保下,这些都是能证明她身份的人。
比如八虎将,柴安喜,寺庙里曾经伺候过何如非的和尚,甚至禾晏的母亲。
付瑞左右看这是禾晏的房间,他赶紧出去,走到门口,脚步一顿。
肖珏在外边。
“完了……”付瑞心虚地把搭在门上的手收回来。
再往屋里看一眼,付瑞在想要不要跳窗跑路,让禾晏自己面对这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