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匡拱手道:“陛下,臣是润都守将李匡,进京特意向陛下禀告,润都一战,乌托军来势汹汹,堵住了我们所有城防。”
“而早早就送出的请求支援的消息,华原离润都不过一日脚程,我们却硬撑了七天都没见他们来。”
“是肖将军带领的九旗营,禾晏姑娘带着八虎将,燕贺将军带着粮食,我等才终于守住润都。等打完已然过去半月,何如非的抚越军却始终未见到。”
气氛变得诡异。
承平帝看向何如非,冷声喊:“何如非!”
何如非跪地,面如死灰。
这时唐佳从怀里掏出一沓信纸,淡淡道:“他不是迟迟未到,而是故意不到。臣妇这里,有何如非和徐敬甫、乌托密探的信件往来!”
何如非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她:“娘……”
唐佳攥紧拳头,没去看他,将信封递给皇帝身边的太监,咬牙道:“上面分明写了他曾勾结肖家军的柴安喜,让其缓送求救信给当时还是我女儿带的抚越军,这才导致我女儿救援来迟,导致肖老将军,以及肖家军三万儿郎,战死鸣水!其中给这个柴安喜的情报的,就是徐敬甫!”
“娘!”何如非大声吼道,他赤红着双目,颤抖着双手去拉她,“我是你儿子!我可是你儿子!”
禾晏也有些担心地看向她母亲。
她是痛恨何如非,但母亲不一样,对母亲来说,这是她的亲生骨肉。
唐佳挥手甩开他:“可你为何要三番两次杀你妹妹?”
让何如非崩溃的,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竟然不站在他那边,以至于让他连狡辩都忘了。
“她偷了我的一生!”何如非激昂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传荡。
唐佳反而显得语气平静:“是你的偷了她的荣耀!”
何如非死死望着自己的母亲。
唐佳:“明明有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可你三番两次要害你的亲妹妹,顶着她的荣耀胡作非为,坑害将士,通敌叛国。”
何如非将视线移向禾晏,却看到对方站在母亲身后,表情像个得逞的小狐狸,十足可恶。
“你满意了?有母亲护着你很开心?”何如非冷冷道。
禾晏轻笑一声:“自然,自小我就是顶着你的名字,我也不得父亲庇护,我为家族鞠躬尽瘁,谨慎小心。到头来父亲还愿意帮你毒瞎我,哪怕你在玉华寺什么都不用干,何家上下都护着你这嫡子。我只是拥有一个母亲庇护,你就这么受不了?”
承平帝将信看完后,不耐烦地往桌上一放。
徐敬甫上前拱手道:“陛下,这信谁知道是谁伪造的,切不可轻信一个妇人之言。”
“礼部尚书,上来验字。”
礼部尚书恭敬出列,看完信件后,老实道:“陛下,确实是何如非和徐相的字迹。”
何如非反应极快:“不,字迹可以模仿!”
禾晏接着说:“陛下,臣还有人证。”
“宣。”
柴安喜搀扶着一个老和尚进殿。
何如非看到他俩,顿时没了再挣扎的力气。
派出那么多人,竟然都没杀了他们!
两人行礼后,柴安喜拱手道:“陛下,草民曾是肖老将军麾下亲信,柴安喜,鸣水一战,是他……”
他指着何如非。
“是这个人,自称是飞鸿将军,他让草民延迟送出求救信,草民愿意指证真凶,求陛下,还肖老将军和肖家三万儿郎一个公道!他们并非穷兵黩武!而是死于何如非、徐敬甫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