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被店员打电话吵醒，才知道自家店外，刚刚发生械斗。
不知打哪闯进来一群混混，不过被小辛给轰出去，他一个人跟那十来个小混混打起来。
后面混混被警察带走。
是店员去做的笔录，事情已经解决好。
混混们只是说，看老板不顺眼。
“不顺眼？”付瑞轻嗤一声。
真正看他不顺眼的混混，根本不会等他店里的关门打烊时间才闹事，而是直接趁着人多的时候闹事。
这种半夜搞事情、又不想闹大的风格，倒是很像某些个天才少年。
付瑞看了眼旁边空荡荡的地铺，问：“小辛呢？”
店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我让他去医院检查一下，他不去，警察一来他就不见人了，你看一下在不在店里吧？”
“行，你睡吧，给你放三天假休息一下。”
“我没事的……”
“不扣工资，带薪休假。”
“晚安老板。”
电话挂得比吃饭还快，生怕付瑞后悔似的。
付瑞下楼，找了一圈，最后还是从后门，看到小辛在酒吧后巷靠墙蹲着，只有巷子外头的一盏黄灯映着他的身影。
现在天都没亮，风刺骨的寒冷，周围也没什么人。
付瑞打开门就对上一双受惊的眼睛，和一张挂彩的脸。
小辛就蹲着靠在潮湿的墙上沉默，锁骨处还有一道抓痕，渗着血珠，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他手里还抓着一件棕灰色西装外套。
两人平静对视了几秒，付瑞也没说什么就转身回头。
一会后，付瑞就从店里拎着个小医药箱出来，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干什么？”小辛身子往旁边躲了躲。
“抬头。”付瑞命令道，语气极其平淡。
小辛没动，眼神里的戾气还没散尽，像一头领地被入侵的小狼，凶狠无助，却又倔强。
付瑞也不废话，一根手指勾住他脖子上的链子，力道不重，但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迫使他靠近，抬头。
冰凉的碘伏棉签猛地按在伤口上。
小辛疼得肌肉紧绷，攥起拳头，却是一声没吭，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死死瞪着付瑞，还没消散的戾气让他此时情绪很差，体内的暴虐因子还没平复，像是还要继续破坏，甚至想把眼前的人撕碎：
“不用你管我！我们不熟！”
付瑞像是没听到，也没看到他的任何威胁，勾着链子的手却往上提了提，声音却含着笑意：“野狗似的。”
“你说谁是狗！”小辛反应极大，挣扎起来。
但付瑞手上倏地松开链子，似乎怕他扯到伤口。
链子上的小牌颓然砸回胸膛，明明很轻，甚至脖子得到舒缓，却让小辛感觉心脏被小牌重重砸了一击。
没了钳制，小辛反而不动了，眼睛清澈茫然地望着付瑞。
像极了隔壁水果店老板去溜大金毛，大金毛撒泼不肯走，水果店老板把狗绳往地上一撂时，大金毛那呆愣的模样。
最后大金毛还自己叼着狗绳回到主人身边，乖巧懂事又可爱。
暗黄的老式灯光柔和洒下，把两人的身影映在墙边，彼此的呼吸都裹挟在黏腻的晚风里。
付瑞的气息因为距离极近，全洒在小辛的耳廓。那气息和小辛熟悉的血腥味不同，干净、舒适，还很温柔。
“打十个保镖能赢，十个混混赢不了？”付瑞轻声问，继续给他处理伤口。
“保镖那……只有几根棍子，又没有刀。”小辛嘀咕一句，看一眼付瑞的眉宇间没有生气，才渐渐声音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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