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了啊。”付瑞点点头，他嘴边轻笑，和小狗的暴怒相比，他显得太心平气和了：
“别人在你这个年纪都初恋了，咱俩差了五六岁，我都出社会了，谈恋爱很正常吧？”
小辛愤而怒吼：“你就不能挑点好的吗！他说你坏话！”
付瑞倒是轻松：“那不得相处过才知道好不好？就像你这小屁孩，相处之前还以为是只小贼，相处过后，发现你是只小狗。”
小辛彻底被点燃，从坐被子上变成跪着直起身，一只手揪住付瑞的衣领，往自己身前粗鲁一拽，急吼吼喊：
“你说谁是小狗！”
付瑞身子被拽得往前一顿，在小狗爆发之际，付瑞的右手插进他凌乱炸毛起来的黑发里。
不是温柔抚摸，而是粗暴地胡乱揉了两把，像当初他对待隔壁水果店那天天忠诚守门的大金毛。
“乖。”
一个字。轻飘飘的，带着刚喝过酒的微哑，像羽毛搔过，带起轻微的电流。
小辛心口那被付瑞亲手点燃的熊熊烈火，又被付瑞一只手按灭。
揉弄的动作一触即分，付瑞的手很快收回去，站起身往外走，只留一句：“气消了下楼干活。”
那背影潇洒得仿佛刚刚那充满掌控感和亲昵意味的“奖励”，只是顺手为之，微不足道。
只留下小辛僵跪在原地，彻底懵圈。
“怎么回事？”
头皮上还残留着被用力揉搓的触感，有点痛，更多的是战栗的酥麻，一瞬窜遍全身把他所有的怒火和尖刺都莫名其妙揉散，只剩一点茫然和无措。
他想下楼继续干活，出来房间路过书房，却看到付瑞在书房里边算账。
小辛不自觉顿住脚步，在书房门口侧头看他。
付瑞戴上一副无框眼镜，沉浸在账本里没注意到他，侧脸在灯光下平静无波，只有嘴角似乎弯着一个很淡、又极其满意的弧度。
小辛的心脏在胸腔里重重地跳着，一下，又一下，比刚刚把人按马桶时还跳得猛烈。
他双手自然垂在身侧，指尖不自觉曲起，耳边忽地响起刚刚付瑞说过的话：
[别人在你这个年纪都初恋了……]
-
被俘虏的第三天晚上，小辛的兄弟们真带着两千字检讨来了。
按照约定，三天上交检讨书，付瑞就放小辛跟他们回去。
今天店里特意没开业，随时等小屁孩们找上门。
他们几个按顺序站成一排在收银台前，气氛紧张到极致。
付瑞在收银台后，靠坐在那张旋转商务椅，把检讨书一份份地看了。
看完后，他皱眉道：“写的什么啊？”
熙蒙老实道：“检讨书啊。”
付瑞：“检讨书是让你反思自己的行为错在哪，而不是让你反思自己的行动漏在哪。”
“……”
“熙蒙是吧？觉得自己网络技术不够谨慎，所以是错?”
“不然呢？”
“胡枫觉得自己没回头支援弟弟，所以是错？”
“嗯。”
“阿威觉得自己接应却没去策应，也是错？”
“是。”
“仔仔觉得自己跑得不够快？”
“嗯嗯嗯。”
付瑞深吸了口气，把两千字的检讨书扔一边，淡淡道：“两千字里，有一千九百是照抄网上模版，剩下的一百真心实意觉得这次行动不完美，还给我重新写了一下偷我酒的计划。”
几个少年带着希冀抬头看付瑞。
付瑞却像个恶魔一样咧起嘴角，下判决书：“重写。”
“什么？”熙蒙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付瑞：“就在我店里写，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放你们回去。”
狼崽子们表情极其扭曲：“……”
他们看向小辛，心酸，原来哥们你在这过都是这种苦日子啊！
但小辛在旁边撇开脑袋，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松了口气，好歹还能多留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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