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从楼上下来，底下因为没开业格外安静，几个少年坐在桌前，原本应该老实写检讨，现在也都在趴桌子睡觉。
只有旁边一个小辛老老实实坐在那看书。
“起来。”
付瑞喊了一声，小辛像是得到指令一般，几乎没思考就站起来，随后眼巴巴看向付瑞等待他的下一个指令。
但付瑞没在看小辛，他原本在看熙蒙他们，看到这动静才看向小辛，笑着说：“我喊他们。”
小辛脑子有些发热，羞涩低头，他在想，我怎么变得这么听付瑞的话了？
但没想明白，小辛赶紧先把哥几个给叫醒。
其他人迷迷糊糊抬起头，熙蒙说：“写好了。”
付瑞拉了把椅子过来坐着看，看着看着眼睛有点不适，大概是刚刚在楼上书房也用眼过度，稍稍蹙起眉。
同桌的几个少年看到他这表情心里也跟着一紧，不会又要重写吧？
而旁边还站着的小辛，顺手给付瑞递过去一把鸡毛掸子。
“？”兄弟几个睁大眼睛看小辛。
付瑞看了一眼小辛，没接那鸡毛掸子，只说：“收拾一下桌面，一会吃饭。”
“好。”
小辛在给他们收拾桌面，付瑞就给几个少年说：“反思得挺好，但你们偷我酒的动机是什么？”
要说这几个小孩单纯爱喝酒，也不会一次偷一罐，还留字条，而且小辛在这待了三天，一滴酒没沾过。
胡枫毫不犹豫出卖兄弟：“他想的。”
他指向刚刚给付瑞递鸡毛掸子的小辛。
小辛瞥他一眼，转而对上付瑞的疑惑的眼神，又心虚地撇开脑袋。
“我刷你店里的视频，我对这里的每一家店都熟悉，唯独没见过你这样的小酒馆。又打听到你是孤家寡人一个，就想挑衅你，试一下我们的……身手。”
小辛低头解释，手上擦桌子的动作也渐渐慢下来。
付瑞朝着他前倾身子，单手支着下巴，紧盯着小辛的双眼：“那……是谁教你们这些‘身手’的？”
他这些天就一个目的，就是打探这背后的人。
如果孤儿院里有人教他们一门生存技能，那无可厚非，可若是这个人还教他们用在歪门邪道上，那不行。
对社会而言，迟早会出事。
付瑞自认为跟小辛朝夕相处的三天感觉还不错，他应该会说实话。
小辛擦桌的手一顿。
同桌的其他几个小伙伴也都眼神一同变得严肃又警惕地盯着小辛。
付瑞察觉到氛围不一样，心里也渐渐升起一种异样感。
“付瑞，你不用想得太复杂，我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啊。”小辛直视向付瑞，有些苦涩地笑笑：“那你这些天对我这么好，只是为了试探吗？”
付瑞愣住，被说中了。
他抬头，倏地对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眼眶是红的，委屈巴巴像一只受伤小狗。
付瑞突然没敢承认。
“付生。”
熙蒙开口打破他俩之间的僵局。
付瑞看过去。
熙蒙推了下眼镜，说：“您确实多虑了，教我们这些的，都是我们大哥。他平时不怎么在家，所以我们偶尔也会调皮一点。”
付瑞了然点头。
“那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现在也很晚了，留在这吃顿散伙饭，晚上在这住，明天我送你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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